思路到这地步,他也顾不得再以那悲哀怜悯的目光注视小陆,垂下脑袋便以小手揣兜,从中摸索出平日不需要触碰就能唤出卡片的卡盒。
‘恢复过来了没?真是好一出荒淫无道、暗无天日的舞台啊。’
这俩人皆是俯瞰,一个正在左侧,一个在右侧。
——加拉特隆MKII
人脑是有极限的,平时就没少在推理上出错的奥默,深知这一点。
——
不知跑过几场比赛,也不知当了多久的临时工,只觉得大概确实过去了几年,毕竟就连速子波旁茶座她们都要退役了,一个个连外形都像是成年女性,只有他仍是那矮小孩子模样的某一天,变化就发生了。
做出了提醒奥默,鲁道夫象征与爱慕织姬已经在路上的回复。
当小奥默从那压抑绝望而又栩栩如生的梦中醒来时,他的双眼疲惫而缺乏生机。
都说梦境是潜意识的映射,他可不想承认自己是会在心里暗搓搓想象这种破故事的人。
仿佛被开了未成年模式,又像是脖子以下禁止描写。
他被波旁告白了。
这本是自己最擅长的推导领域,却没等他展开调查,就被记忆中鲜少出现的茜给拽出去日剧跑,还没跑多远就被一群黑道复制人般的家伙围堵,想要直接传送走人却发现卡片被动了手脚。
但电子脑的极限却是凭硬件品质而定!
这下,就连这份余地也完全消失。
呃……
那么——!
抵达极限的人脑只能给出‘原地等死’的选项,文明裁决者的庞大算力会给出怎样的选项呢!
怀着这样的期待,脑门再次雾气蒸腾的小奥默,以孤注一掷的气势激活了卡片。
被程序占用而压迫得模糊的视网膜上,映出不少愕然的扭头轮廓。
被全校的同事和学生知道了自己变成了小孩,那小孩模样还始终变不回去,接着整个校园都变得陌生起来。
在梦里已经斑驳的面孔,以及最不想看到的面孔在这同时出现,陡然鲜明刹那的一瞬,令他二度宕机。
奥默承认自己的心理确实有点病态,也从来没考虑过脱单的生活方式,但还不至于看不清自己。
还是跑路吧?
小奥默的脑中几乎是瞬间就得出了‘溜了溜了’的结论,但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在这儿溜了的话,之后的走向恐怕会更加糟糕。
连魔人的脑子也无法让它使出全力,每次都冒烟的模样只能说一声对不起,无法让你尽兴(划掉)——但这也不妨碍奥默每次缺算力就连一下它。
但委实说,没什么实感。
最终是什么?他已经记不起来了……也提不起调度芯片去查阅的动力。
只是工作记忆斑驳而又模糊,让人弄不清时间的流逝。
这种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自知的顶级木头角色,要么是寿命漫长到缺乏人味,对情感的认知也早已非人的长生者,要么是天生存在某种心理缺陷,哪怕是带着疑惑去进行对照参考,也无法正确认知自我的病态者。
也让他不由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压抑得有些心理变态了。
“奥默训练员!?”
无数条通往不同未来的可能被一一列出又一一排除,最终指向唯一有力的判断。
然后,在后台占用过高,终于想起中断任务,整个人摇摇欲坠着要倒下之前,听到了熟悉的惊呼声。
“奥默训练员醒了吗?水来了……”
奥默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人心的理解上还有着很大一块空白。
庆幸一下至少令小姐没有在梦里出现。
自己只是有点看不清别人。
虽然不至于成为外置大脑,但至少是能极大优化算法的卡片式插件。
所以当奥默想起自己还有余地,还能够求助一下AI三女神时,后者行列之一的,对奥默最是有求必应的AI高多芬阿拉伯,做出了回复。
【原地等死】
所以不谈好感与爱情的话……那就是单纯的欲望了。
仰起头来的男孩抬起小手,在浑身酸痛、脑袋更是昏沉中,习惯性地拧起鼻梁。
就连企鹅物流那边的工作也在照常进行。
各自的秀发自然垂下,棕与蓝的末端几乎悬到他的鼻尖。
啊……这点好像没什么好反驳的。
他没有大叫,但他确实很恐慌。
“……醒了?要喝水吗?会长,把水杯给我。”
那已然沉重得撑不起的眼皮也最终阖上的瞬间,男孩心头唯余悲观主义的盘绕。
?
而也在这时,某位在梦境后期浓墨重彩的会长更是端着水杯走近:
“……”
只记得莫名的压抑,一份难过与麻木感挥之不去,甚至让他下意识地升起‘女人好可怕’的异性抵触心理。
“别过来。”
“?”
好悬差点被一场梦整成松岗了(x)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