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倒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叶主任赏脸,肯定得去讨杯喜酒,冉老师,那我就提前道声恭喜啦!”
笑着寒暄了几句,叶辰和冉秋叶也回了院子。
两人要结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南锣鼓巷。
风头甚至盖过了刘海中的凄惨遭遇。
压抑了两天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真的假的?那叶辰给冉秋叶也买了一辆自行车?”
叁大妈瞪大了眼珠子,这半年巷子里陆续也有几户人家置办了自行车。
不过就算满大街找,也看不见几辆女士自行车。
“离那么近我能看错?”
“我记得市面上永久牌三十一型女士自行车,少说也要一百五啊,再加上收音机,叶辰哪来这么多钱?结了婚,这家具总得置办新的吧?还有之后的婚宴”
跟阎埠贵处久了,叁大妈也养成了算计的习惯。
“人现在是轧钢厂的食堂副主任,想借点钱还不容易?”
“也是,不过叶辰对冉家那姑娘真大方,借钱也要给她置办自行车,可惜了,要是海棠能跟叶辰结婚,咱家也能沾不少光。”
这年月,不管承不承认,男人的地位确实普遍要比女人高。
对媳妇好的也有,不过像叶辰这样宠的,还真没多少。
叁大妈酸了。
跟着阎埠贵吃了大半辈子的苦,也就图个日子安稳,其他的,不敢去想。
院里有她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
当然,也有例外。
“打肿脸充胖子,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
刚回来就听见这个消息,许大茂对着空气一通数落。
“怎么一股子醋味?”
傻柱和易中海正准备出门,听见许大茂嘴里的零碎,何雨柱乐了。
说什么也要把昨晚丢掉的场子找回来。
“叶辰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人家从不乱搞男女关系,哪像你小子,见着女人就走不动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老婆还没到手就想去外面偷腥。”
被人当面揭短,许大茂哪里忍得了。
“何雨柱!”
“想动手是怎么着?”
“行了,柱子你少说两句,正事要紧。”
易中海有些头疼。
院里的事已经够烦了,他们还在这添乱。
说过多少遍,傻柱这嘴臭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得嘞,我听您的,许大茂,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这味太冲,回头找不到对象,你们老许家可真要绝后了。”
“嗬,你这孙子比我能好到哪去?”
“你还真别说,我跟你不一样,哥们有人要!诶,壹大爷您等等我,不说了还不成么。”
“呸,什么东西。”
被何雨柱戳到痛处,许大茂对着他啐了口唾沫,脸色铁青。
此后几天,院里倒是相安无事。
何雨柱和易中海亲自上门,成功把钱从刘光天手里要了回来。
在医院待了一个礼拜,刘海中和贰大妈病情得到缓解,双双出院。
成天躲在家里不肯见人。
易中海担心他们再出什么问题,拿了二十斤棒子面过去。
壹大爷做到这个份上,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再多也拿不出来,生死只能听天由命。
正月十九,年味也淡了。
叶辰一下班就往茶楼赶。
老样子,这个点没什么顾客,倒是有些曲艺人聚在一块。
“诶,叶师傅来了。”
见正主到了,几人笑着迎了上去。
为首的干瘦男人叫老祥,今年刚到六十。
十六岁就学唢呐,腮帮子很大,用力能鼓成两个球形。
“老祥,闵师傅,你们没等太久吧?”
“没,上次约好的四点一刻,我们也刚到,叶师傅,明儿个到底怎么个过场?”
“南锣鼓巷都知道吧?明天早上九点,等炮仗一响,就全仰仗各位了。”
结婚嘛,自然是越热闹越好。
“叶师傅你就把心放在心窝子里,明天绝对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要敲不响这鼓,我们不要你的钱!”
“那不能。”
简单说了下流程,事情就这么定了。
交代完,叶辰又匆匆回了家。
接上冉秋叶和小欣,拿着一早拍好的结婚照去了街道办事处。
这年头清一色的黑白照片,结婚照也不例外。
办理结婚证简单得很。
办事处工作人员看过两人的身份证件后,就把他们的名字写了上去。
没什么仪式感,却是一辈子的事。
不过两人的名字就此绑在了一块,无论贫穷或是富贵,健康或是疾苦。
这年代的爱情,都是用实际行动去诠释这些宣言。
叶辰笑着从兜里拿出几块红杏软糖分了出去,讨两句彩头。
到这,婚事就算成了。
“走吧,咱们回家吧。”
听见这话,冉秋叶脸色红了起来。
以后那个小屋,就是她的家了。
辛丑牛年,农历正月二十。
惊蛰。
四九城的春天来的稍迟,今天的日头却很盛。
天还没亮,叶辰便换上喜庆的红色新衣。
家里的家具也都换了新的。
屋里屋外贴满了大红喜字。
韩大嫂和隔壁苏奶奶一家早早就在院里忙前忙后。
大喜日子,没什么过节的,都会将自家的桌椅板凳拿出来添个彩头。
准备好一切,接亲的队伍就吹吹打打地出发去了胭脂巷。
隔壁院子的住户听见动静,也都出来看热闹。
刘海中在家歇了几天,那口气总算缓了过来。
不过人消瘦了不少。
头发也白了很多。
脸色蜡黄,精气神明显不如从前了。
见叶辰春风得意,刘海中气急奴。
他一早就从别人口中得知,是这小子检举揭发的李副厂长。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家也不会散,自己何至于落到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走哪都得受人白眼的地步。
“呸,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哟,刘海中,你都这样了,还能这么硬气呢?”
许大茂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刘海中平日里躲着不愿出来,今天总算给他逮到了。
见说话的是许大茂,刘海中的眼神有些躲闪,扭头就要往院里走。
现在的他可得罪不起这种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