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看似威力不凡的指力,在苏烈眼中看来,和小孩子的把戏没什么分别。苏烈连动也不动,只是随手一挥,便引得阵阵狂风呼啸,原本气势磅礴的一阳指力就如同风中残叶,无声无息间便被绞杀的烟消云散。
旋即,他望向段正淳,笑着意吟吟的说道:“老段,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苏某明明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莫非。你是喜欢戴帽子,替别人养儿子么?”
闻听此言,段正淳几乎要被气得吐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
而这时,段智兴上前一步,双眉扬起,沉声说道:“邪君此言,可有证据?你若是胆敢胡说八道,故意损我大理段氏声誉,纵使不敌,段某人也要和你拼死一战!”苏烈笑了笑,轻声说道:“是与不是,一问便知,这等事,不应该问问当事人么?”
说到这,他转过头,望向镇南王妃刀白凤,笑着说道:“刀王妃,你不想解释解释么?”
此刻,这位镇南王妃的眼中满是骇然,原本雍容的脸庞被吓得煞白,眼神当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见此情形,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有热闹看了。
顿时,无数道目光全都注视在她的身上。
而此刻,见妻子神色慌乱,段正淳心中登时便是一凉,战栗着说道:“々丶凤凰儿……你……你说话啊!誉儿是我儿子对不对?段誉是我儿子对不对!你说话啊!”刀白凤眼中含泪,连嘴唇都咬出血来,但却依旧默不作声。
而就在这时,苏烈那如魔鬼般低沉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此言一出,顿时如霹雳惊雷,将刀白凤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惊呼道:“你。……你是如何得知当年之事的?”
而同她一般惊骇越绝的,还有刚刚正处在狂喜之中的段延庆。
此刻,他再无刚才那般狂喜的模样,反而是瞪大了双眸,僵尸般的脸上满是惊恐,就连身子也在不停的战栗着。“你……你刚才说什么!?”
苏烈微微一笑,望向段延庆,淡淡的说道:“我说,段誉那小子是你儿子,当年你在天龙寺外,遇到的那个长发观音,便是镇南王妃。”
“当年她为了报复风流成性的段正淳,便故意寻了一个最肮脏、最丑陋的乞丐,给他戴了顶帽子,也便有了段誉。”此言一出,全场骇然,所有人无不暗自咽下一口唾沫,眼神当中满是不可思议。
原来名满天下的大理风流王爷,家中竟然还有这等祸事!
而此刻,段延庆在听完苏烈的话后,双目立在原地,不停的喃喃自语道:“我有儿子……我有一个儿子……段誉是我儿子……”
苏烈笑了笑,轻声说道:“只可惜,你这儿子如今也死了。”
闻听此言,段延庆眼神一寒,顿时便化作疯魔,他那原本就如僵尸般可怖的脸,此刻更是变得如修罗恶鬼般狰狞至极。“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儿子!”
话音未落,他双拐点地,整个人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着苏烈呼啸而来。
此刻的段延庆已然是神志不清,陷入疯魔之中,出招乃是含恨而发,疯魔之中带着三分决绝。
只见那铁杖恍若神枪般刺出,杖身上加持着磅礴的一阳指力,(得诺赵)如同裹挟着一阵飓风,仅仅是外泄的气流,便将空气搅得死嗤嗤作响。
在一阵好似鬼哭狼嚎般的尖啸声中,两根铁杖好似化作两赶杆无坚不摧的神枪,带着璀璨的枪芒朝着苏烈的心口呼啸而来。段正淳这人虽然因为当年的浩劫,沦为残废之躯,不仅成了哑巴,两腿亦是废掉。
但在经历天龙寺外,长发菩萨的鼓励之后,他重新振作,变得身残志坚。在一腔恨意的支撑之下,他苦修多年,生生的将段家剑法以及一阳指融入铁杖之中,既可为丈,又可作枪,端得是变化多端,凌厉无常!
此刻,段延庆所使出的支一招,乃是他以命换命,不计代价的绝杀。
莫要说在场的江湖群雄,纵使是大名鼎鼎的南帝段智兴在见到这一招之后,亦是眼皮子一跳,心中凛然一寒。纵使是他,也无十足的把握,能在这一招之下,全身而退。
但此刻,苏烈却依旧淡然如常,负手而立,根本没有想要闪避的意思。眼看着那如毒蛇般穿刺而来的铁杖,苏烈笑了笑,淡淡的说道:“这一招还算有些意思,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罢,苏烈那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的抬起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指尖之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三分归元气,食指向前轻轻一点。
“铛——”
指若神兵,分金断玉,易如反掌。
在苏烈这一式三分神指之下,段延庆手中的铁杖先是寸寸崩裂,紧接着又被三分归元气所化作的漩涡吞噬殆尽。而后,苏烈微微一笑,虚空一点,淡淡的说道:“去下边和你儿子团聚吧!”话音未落,一道混沌白光悄然而出。
霎时间,段延庆的额头之上浮现一道血洞,就在此刻,他的双目之中犹有疯魔之意,还在喃喃自语。“儿子。……。我的儿子……丙”
这个号称“恶贯满盈”的四恶人之首就这般死在苏烈的手下,纵使是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也没能闭上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