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侧,红衣男子倚在沉香木的床柱边,长发披散在暗青的床褥上。
听到外间的动静,他一双栩丽的眸子从床上那人身上轻轻转开,透过遮遮掩掩的屏风,落在外间的黑衣男子身上,姝丽的弦月眉不禁轻轻皱起来。
阿淮?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站起身,大红衣袖翻飞,身影转过屏风,出现在外间。
只见容娘正冷眼看着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眼中隐隐帯着怀疑之色。
“聆风楼的护卫都有编制,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还未答话,他身侧一个另一个黑衣男子便急着接话道“首领,他叫阿喻。”
容娘警告地看他一眼“我没问你。”又眯起眼看着盛淮,似乎要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端倪。
尹乘住了嘴,看向盛淮的眼神隐含担忧。
盛南看到他这幅深陷情网的模样,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又见那面貌陌生的男子要开口回话,忽然淡淡出声“你们赖在我这儿不走,是要在这里安家不成?”
他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轻柔又诱惑,妖妖娆娆的,天生风情,酥人心骨。
三人听见这声音,皆转头看向他。
红衣美人,倚柱而立,墨发披肩,媚骨天成。
盛淮看得一愣。
盛南接触到他的目光,惑人的眼中划过一抹流光。
容娘道“那位大人是否已经无碍?”
盛南勾起嘴角,戏谑道“他有爱无爱,我怎知晓?我反正不爱。”
容娘皱了眉道“玄谨,不要闹。”
盛南笑了笑,并未回话,转头看向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人,缓缓道“你要训人,也别在我这里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失宠了。”
容娘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眉心皱得更紧。
尹乘见此,上前一步坚定道“首领,我可以保证,阿喻不会背叛聆风楼的!”
容娘烦躁地挥挥手“滚!”
尹乘眼中一喜,一把拽住盛淮的手,帯他快步离开。
“本以为能让你在首领面前露个脸留个印象,没想到竟差点害了你,”走出小院,尹乘停下脚步,一脸愧疚地看着盛淮,“阿喻,都是我不好,我太弱了。”
你他娘,放开老子的手。
盛淮心里咬牙切齿,再一次费力地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就离开。
尹乘快走一步拦在他面前,眼眸深深地看着他“阿喻,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盛淮冷冷道“没有。”
“你还说没有,你今天一直帯着面具,连面对我时也这样!”
盛淮猛地抬眼看他,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被拆穿了。
然而尹乘表情正常得很,笑容还帯着一股亲昵的味道。
‘‘我……”
盛淮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喻,你说过,骗谁也不会骗我的,是真的吗?”
尹乘目光灼灼,盛淮顶着这火热的视线,艰难地点点头。
淮哥虽然不要脸
但这样的台词,真的好羞耻啊!
“那就好,”尹乘一点不觉得羞耻,还纯真一笑,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一个严肃俊朗的男人身上,帯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味道。
盛淮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尹乘正笑着,突然笑容顿了下,表情有些疑惑“阿喻,你今日嗓音怎么怪怪的?”
屁话,都不是一个人,不怪才怪。
盛淮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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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风。”
尹乘皱起眉“你还是一样,从来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说罢又要拉起他的手。
盛淮眉头一跳,立刻后退一步甩开他的手,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落,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阿喻等等”尹乘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落寞地伸长了手,一脸失望。
他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喃喃道“每次都不听人把话说完我还想把家传玉佩交给你呢”
是夜。
玄谨阁树影憧憧,只有屋子里一豆灯火明明灭灭,在夜里格外显眼。
蒙面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在树枝间跳跃,绕过来回巡逻的护卫,翻窗潜入玄谨阁内。
一连串的动作迅疾无声,没有惊动任何护卫,分明是个高手。若这屋子只是个普通人,而他是个杀手,那么恐怕连护卫们还都没回过神来,屋子里的人就要落命了。
然而不巧,这间屋子里的人,并非普通人,而他,也并非杀手。
只见蒙面人蹲在窗台,脚尖还未落地,脖子上就已经横了柄锋利的匕首。
蒙面人低头看了眼月光下寒光闪闪的刀刃,眼神丝毫未动,抬手扯下脸上的黑巾,平静道“是我。”
所以快把匕首拿开啊!划到我脖子了,流血了啊!
可惜盛南听不见他的心声,冷笑了一声,匕首划得更深了“我管你是谁。”
盛淮愣了愣,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严肃道“天王盖地虎。”
盛南闻言,这才放下匕首,回道“宝塔镇河妖。”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