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我们喂给她的药丸里添了软筋散,还有活血成分的药,这会儿正浑身无力,伤口流血呢,所以才这么快妥协了。”
苏纭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玉佩,上面刻着统帅的印字,倒确实像真的。
“走,去看看。”
苏纭起身往外走,李佳连忙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便到了关押林雉的柴房,守门的看到苏纭过来,赶忙打开了锁。
苏纭跨步进去,就看到林雉捂着腹部,脸色苍白地靠在堆砌起来的柴火上。
“阁下看着状态不是很好。”
苏纭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惊讶,“没想到你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跟在她身后的李佳闻言唇角抽了抽,默默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
林雉抬眸看苏纭,虚弱地咳了咳,浑身无力的感觉让她躁郁不已,看着惊讶询问的苏纭,心底冷哼一声,强自压下心头的杀意,柔声道:“路上遭遇了歹人的刺杀,受了些伤。”
“原来如此。”苏纭点点头,颇有闲情地唠嗑,“阁下可知是谁刺杀的?”
林雉脸上的柔色僵了僵,垂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几分,顿了几顿,才摇了摇头。
见苏纭张嘴又想继续唠,赶忙抢先出声,“这位……大当家的,先前我说的话想必她已经告诉你了,不知可否请大夫为我医治伤口?林某回去后定有重谢。”
“不急。”苏纭摆摆手,颇为悠闲。
见此,林雉险些没忍住动手揍人。
不急个屁!
伤势加剧,再加上又中了软筋散,再拖下去她就得血尽而亡了!
“你可是不信我说的?”林雉心累地问道。
“是有点。”苏纭实诚地点头,“你说自己是君后的娘家人,又是三军统帅,如此显赫的身份,该是贵人才对,只是眼下却怎么看怎么不像。”
林雉:“……”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先是臭烘烘的粪车,如今又是脏乱差的柴房,满是尘土,蜘蛛结网,就算她再雍容华贵,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得掉几个档次。
“这不重要。”林雉忍着一阵阵的虚弱,竭力平稳声音,不教自己露出疲态,“玉佩已经给你了,你大可以去调查,我也可以书信一封,送往林府,你自可查探真伪,但还请先给我请个大夫看看伤。”
“况且,你们抓我不就是想要银子吗,只要你肯为我疗伤,我可以出三倍的价钱!”
林雉见谈到钱时苏纭明显有意动,赶忙加了筹码。
“这……”苏纭犹豫一瞬,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见她答应,林雉松了口气,身子靠在墙上放松了几分,却又听她说:“只是我手头没钱。”
林雉:“……”
见林雉面如菜色,苏纭忧伤地叹了口气,声音颇为沉重地解释道:“阁下有所不知,我们姐几个也是因为实在穷得揭不开锅,活不下去了,才被逼上绝路,做了土匪的,靠着打劫勉强为生。
但因最近周围有军队驻扎,我们也不敢多抢闹事,所以寨中其实已经穷得快吃不起饭了,根本没有钱请大夫呐。”
林雉不敢相信竟还有这般穷的土匪,但想到这一路见到的土匪皆是身着满是布丁的破旧衣服,再加上那破牛车,这破柴房,却有些将信将疑了。
尤其是,身为大当家的,面前这人也都一身布丁衣物,穿着的鞋子也磨得起了边,确实是穷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