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两人相顾无言,无形中开启了冷战。
苏纭每日按点上朝,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垂眸一言不发,只有当别人点到她时,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
一下朝,便径直去了兵部,跟兵部众人待在铸造室,闭门不出,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温郁澈周身更是时时环绕着冷冽气流,令人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一双深黯的眸子漠然,如寒冰利刃一般,不时望向群臣的视线带充满了压迫和威视。
一个行走的制冷机、一个端坐的低压器。
这可苦了一众大臣。
每天苦哈哈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战战兢兢地上朝,被点到发言时更是再三斟酌,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让这气压再低几分。
到时候可不就是两股战战这么简单了,搞不好还得挨板子。
这样的日子一日复一日,愁得大臣们差点挠秃了头,最后你推我我推你,推出了几个代-倒霉蛋-表去缓和矛盾。
一顿口干舌燥的说服,气氛总算缓和了几分。
而此时,登基大典也已经近在眼前了。
各国使者已经纷纷抵达京城,让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街上商铺的生意也愈发红火,让老板数钱数到笑开了花。
邶亓更是开放了皇家度假山庄,将各国使者安排在内。
大典前夜,作为最后一位来使的西苑也成功抵达山庄,一切是那么的平静而顺利。
是夜,皇家山庄北楼:
西苑休息室内。
一名女子懒懒地半躺在软榻上,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黑色长袍,缝着银色装饰的领口微微开敞,隐约间可见饱满的胸脯。
但吸引人眼球的却是锁骨下那道狰狞的疤痕,让她整个人都多了凌厉与狠厉。
在她的身侧,正站着两名容貌绝美、气质出挑的少年,端着猩红的酒恭敬地递给她。
女子伸手接过,修长的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音,似是颇为好玩。
然而下一瞬,凌厉的眉眼却是一挑,毫无预兆地伸手揽过身侧的少年,将他摁在怀里,杯中猩红的就被她抬手浇在了对方身上。
少年只穿了一件薄纱,被冰凉的酒水从胸膛浸湿,不由得颤了颤,漂亮的唇瓣微启,惊呼出声。
女子见此轻笑一声,微扬的唇角带着一丝不宜察觉的傲慢与冷漠。
手一松,将见了底的酒杯扔掉,挑起少年白皙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呼吸交缠间,气氛逐渐加温。
然而没一会儿,被亲懵的少年就被对方毫不怜惜地推了出去。
“殿、殿下……”少年不明所以,眉眼带着刚挑起的欲色,茫然地唤道。
“先下去。”
女子摆摆手,直起身子,将松垮的衣领随意地拢了拢,目光看向黑暗处:“大祭司,你怎么来了。”
话落,一道拢在黑色斗篷中的枯瘦身影缓缓从黑暗中出现,周身弥漫着浓郁的黑气,阴森逼人。
行走间没有丝毫动静,就连呼吸声似乎都在她的身上捕捉不到,形同鬼魅一般,眨眼便到了软榻前。
跌倒在地的少年好奇地瞥了一眼,对上一双可怕的眸子,深凹的眼眶嵌着布满血丝的眼球,像是看死人一般看着自己,吓得他顿时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