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彼岸花连绵锦簇,开得如火如荼,猩红得跟血一样,在无数的蓝焰灯笼下发着渗人而凄惨的光。
五六个提着蓝焰灯的鬼市中人,穿着红罗纱,血纱拖岸,把船头围了起来。
惠王拔出剑,指向他们:“干什么!让开!”
左千羽一手护着亭阳的身子拨去身后,一手握剑,指向那些不知人鬼的阿飘们,虽不言语,却令靠近的鬼市人从中间让开一条道。
他们仿佛认脸一般。
由易揽着傅桐儿走去船头,上岸。
边走边警惕地拔出斩龙刀,步子小心翼翼在惠王身后。
“并非不让你与亭阳郡主交友。现在情况特殊,这里又危险。你的眼睛又看不见,若磕着碰着,她能稳住你?别两人一起摔个狗啃泥。”
傅桐儿嘴微微噘起,转头望向他的脸,虽然看不见,但就是拿着一双瞎眸子注视他,不走了。
“嘴噘这么高,生气了?”
“你不是说,‘难怪九爷会烦你了,我现在都有些烦你了’。”
由易略怔,嘴角微微笑了,稳住傅桐儿,在惠王的保护下,慢慢在岸上随着左千羽他们走:“你抱着我喊九爷,你说我气不气?”..
傅桐儿:“就是在喊九爷,不然喊谁。”
由易紧着她的腰,停住脚,紧在她手臂上的手挪到她的脸,捏了捏她唇:“你这张小嘴,迟早有天,老子给你亲肿!”
傅桐儿咬了一口由易的手指:“快走!”
惠王边走边转身四周持剑看,这里,是随处见彼岸花!
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彼岸花!
而彼岸花开得最如冥火般摇曳的地方,是一座歪斜要塌的宝塔。
它就像是鬼市守门之塔。
而这里街道上其他房子,放眼望去,更让人不寒而栗。
一扇扇整齐的拱门,像墓碑一样排列开去,拱门后面的房屋就像一座巨大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