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耸了耸肩：“若足够公平的话，耀哥早有资格进入警务处了，但事实上警务处却连一个华人都没有。”

“嫂子你说公平吗？”

芽子，傻眼了。

她站的位置不高，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但还没等她开口，雷洛就继续说道：“眼前警署内的鬼佬不少，嫂子你随便给我例举一个，警司级别的鬼佬，告诉我他们破过什么案子，有什么功劳？”

对此，芽子无话可说。

想了很久之后，还是不知道那些鬼佬有过什么功劳。

雷洛耸了耸肩：“事实就是这样，鬼佬们哪怕是废物，但级别最低的也是总督察，你见过有鬼佬的职位在总督察以下吗？”

“嫂子你真认为，这些鬼佬们有能力？”

“按照嫂子你的说法，这些鬼佬的存在，对我们华人来说更不公平。”

“但，我们能怎么办？”

芽子无奈叹息了一声。

经过这两天在苏天耀身边上班，她感受到了无数之前没感受过的绝望。

所有的鬼佬，像一座座大山般，就这么压在她的头顶。

在苏天耀和雷洛面前，她还勉强能扯两句公平和正义。

但想到鬼佬，她觉得自己肯定不敢这么说。

看到芽子陷入沉默，雷洛也闭嘴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否有些过火。

但雷洛都没有想到，苏天耀在此时竟然开口。

“这个世界本身就没有是非对错，有的只是利益分配罢了。”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这一点放在哪里都不为过。”

“其它的地方暂且不提，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警署这个地方若仅仅只会破案的话，那么不论你积攒多少的功劳，终身只能止步于高级督查，一辈子也不可能升到总督察。”

“高级督察以下，只需要考虑破案、维护治安、惩恶扬善就可以了。”

“但总督察以上到高级警司，你就必须要学会尔虞我诈，能透过事情看本质，知道怎么争权夺利，维护自身权利，并排除异己、打击对手。”

“至于理由也很简单，越高的阶层位置越少，就那么几个位置，鬼佬们想掌控在手对付我，我也想掌控在手对付鬼佬，你一个啥都不懂的人上来，哪方面你也帮不上忙……”

“在这种情况下，不论我还是鬼佬，都不愿意浪费这么一个位置，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

“而我能到总警司，则是功劳足够大，掌控的人脉、资源足够多，鬼佬们拼尽全力都压不下。”

“有摆在明面的大功劳，还要懂得利益互换，明白什么叫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

“至于在往上警务处的话，我现在还在摸索之中，但几乎可以考虑的是，在做到以上种种的同时，你还必须有足够的议员、富豪、权贵来支持你，甚至还得有一点点幸运，大势得在你这边。”

“不过从眼前来看，几年内我是没有机会的，总警司就是我的顶点。”

芽子陷入沉思。

这次的她没有愤怒，有的只有思考。

隐约间，她觉得苏的也没错。

大势，就是如此。

就算苏天耀不想对付鬼佬，鬼佬们也会想着对付他。

立场不同，谁也没办法改变。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恍惚间，她有些懂了。

雷洛看到这里没自己什么事，自然也就离开去处理事情了。

苏天耀看着芽子陷入思考的样子，嘴角也不由勾勒起一抹浅笑。

自己说的，她开始懂了。

这是好事！

最起码鬼佬今后想靠芽子来干掉自己，那无疑将会困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