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本来想挠上几爪子的,可是面对长枪,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只一味叫嚣着,“咱们县令大人可是有后台的,今日抓了我们,你们可别后悔!”
卢月小心的搀扶着夫人,不断的拉扯她的衣角。
生怕她蹦达的厉害了,再被别人扇个五指印记。
见旁边的民众略微混乱了下,又止住了脚步。
朱家人自知无人敢动手相护,怕是这些官员已经作威作福已久。
都如鹌鹑一般的跟着官兵往前走,心里暗叹,怕是二郎这个官压不住别人了。
要是知道来了这么一个土匪地方,当初就不应该跟着过来。
直到众人被带进一个大院子里,里面居然全是兵士。
有一行穿华贵衣服的人正被殴打,刚才还愤怒的叫嚣着,只没有一会儿就闭口不言了。
士兵们眼神阴冷着,全不当活人看待于他们,直到一个个的头缓缓的垂下。
那个小头目一挥手,这些人就被像拖死狗一样的拖了下去。
朱氏这一大群人,直接目击了全程。
再也无人敢吭一声。
姜二郎的内心骇浪涛起,瞧刚才那些人的穿着,非富即贵的样子,而这些个兵士竟全不当一回事。
看来他们的主使者绝不是普通的地方官员,即使在京城也是一手遮天的存在,难道这是当权者在这里办啥事情?
不知道三皇子镇不镇得住场子。
待到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走过来。“谁是姜二郎。”
“下官就是!”姜二郎迅即低下了姿态。
大丈夫讲究一个能屈能伸。
君子更要学会审时度势。
将军仔细的围着姜二郎看了一圈,真有意思,此人姿态放的真低,全然一副俯首称臣的模样。
听说刚刚在外面还闹腾的厉害的。
“我只问你一遍,你做你的官,守你的县衙,我们干我们的事情,互不相干,你可能做到?”
此人一出口竟然全是长官对于下属的呵斥。
姜二郎:“下官明白,不会影响大人们。”
见姜二郎果真上道,此人意味深长地一笑。
“记得你说过的话,与上面有的联系先暂时斩断吧。否则自个落不得好下场,还牵扯到别人就麻烦了。”
看你识时务,才好心点你的。
否则再牵扯出别的官员,对于太子殿下也只是一件麻烦小事而己。
“是,下官明白。”姜二郎惊出了一身的汗。
这个落不得好下场,是会制造个意外死亡,再让京城送一个听话的官过来,是不是?
如今自己已经不敢说出三皇子的所在。
远水解不了近渴嘛,自己稍有异动,不等三少爷那边得到消息,自己就玩咯毙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等混的任期满了,咱也学着上面一位,活动一下调离这里吧。
当姜二郎这一帮人,全部一一做了保证,确认再三后才被放出了大院子。
里面有被关押的人这才醒悟过来,有想跟着效仿的,却全然无人理会。
刚出了院子,外面就有一自称县衙师爷的人,已经在候着了。
“县令大人受惊了,属下前来相迎。”
此人的手中赫然正捧着姜二爷的官印,还有上任文书。
姜二郎盯着师爷的眼睛,自己完全可以确定,此人早已被人家收买,或者根本就是他们安插进县衙来的眼线。
这个幽平城的县令可以换很多个,但是幽平县的师爷永远只有这一个!
姜二郎:“有劳师爷带路,本官初到此地,还有好些事情需要请教师爷呢。”
师爷了然一笑。“不敢不敢,大人有任何疑问,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人私下里竟然暗忖,要是你一直这个态度多好,咱们还可能永远搭档下去。
省得我再去调教其他人了。
人呐,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几年来有多少个官员上任?
不肯屈服的自然是遭了匪祸啊,或者遇了意外,查此不明。
而初始就很屈服的自然是留了下来。
可是接触到了那,已经被剥削的没有啥权利的位置之后,贪心就会被越喂越大。
总想着手里要抓实权,而忘记了曾经的初衷,你不是在找死吗?
还有的是表面屈服,但是并不想在位置上碌碌无为。
你蹦跶的再高,还能扳倒上面那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大人?
真是做梦!
这种种一切,都要不得,要不得啊!
待到姜二郎一众,劫后余生又心惊胆战的走在街上的时候,内心是无比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