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牵丝逐渐被拉到了尽头，整个房间的气氛也微微凝滞了下来。

静静等待。

随着“啵”的一声。

牵丝的末端也被缓缓拉出。

在末端的尽头，一位神情还有些恍惚的男子，以魂魄的方式，沉默的站在原地。

杜十娘将手中牵丝扔在地上，看着眼前男子魂魄，颤声开口道。

“李郎，好久不见。”

李郎回过神来，看着杜十娘，语气有些冰冷的问道。

“你找我干什么？都过去四百年了，为何还纠缠着我？”

苏煜听到李郎这般冰冷声音，不留痕迹的叹了口气。

对于今天的这个事情，已然是猜到了七八分的结局。

原本想好一连串话语的杜十娘。

霎时间被这句话噎的有些说不出话。

只能张了张嘴，挤出一句话问道。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李郎脸色不善的挥了挥手道。

“好，好的很，家庭和睦，儿女双全。”

“不过你为什么还来烦我，还是盯着四百年前那些破事不放吗？”

“那时候是我对不起你，我道歉可以了吧？”

杜十娘的双手依旧在泪泪滴着鲜血，李郎直接视而不见。

语气极冲，丝毫没有往日半点的那种情分。

杜十娘看着眼前这个。

和她印象里那温文尔雅、心怀抱负完全不同的李郎。

愣了一下后，有些苦涩的问道。

“李郎，你能告诉我一下，为什么金榜题名那天，你不来找我吗？”

李郎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质问道。

“找你？如果找你了不得娶你？”

“我都已经金榜题名了，娶你一个风尘女子，说什么卖艺不卖身？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

“还穿上了凤冠霞帔在淮河边上等我，我就想问问你。”

“你一个风尘女子配穿上这个凤冠霞帔吗？你是不知道只有从未有过男人的女子，才可以穿这个衣服出嫁吗？”

“你这是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啊。”

“我之前找你借了两百三十两的白银，后面也还你了三百两，那双绣花鞋也还给你了。”

“甚至于我怕你不死心，连休书都给你写了。”

“时至今日，我们早已没有关系了，为何非要缠着我不放？”

这一连串从未听过的话。

顿时让杜十娘都有些措手不及，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淡淡水雾。

内心被撕开了一大道口子，浑身颤抖不已的嘶哑道。

“我最后再问你一件事，你可曾真心喜欢过我？哪怕一天也好？”

听到这句话。

李郎脸上瞬间就露出了鄙夷的嗤笑道。

“喜欢过你？还一天？你怕是把自己当成了宰相千金还是皇家公主？”

“我告诉你，我连半分喜欢你的感觉都没有。”

“如果不是为了从你那里拿到进京的盘缠，我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还喜欢你？”

“我就这么跟你说，你就算是给我当小妾我都觉得恶心。”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