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徐凤梧得了李师师的巨资,便租下了一艘大船,将那二十口箱子装上了船,就等陈家父女的到来。
徐凤梧翻身下马,招呼陈家父女登船,刚一踏上甲板,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汪夫人,你怎么在这儿?”徐凤梧看着汪恭人,不由得有一些惊讶。
汪恭人施了一礼,说道:“徐公子,我们也打算今天离开,没想到又碰见了你们,便厚着脸皮再来搭一次便船。”
徐凤梧摆了摆手,说道:“汪夫人说哪里的话?快去船舱里坐着,我们一会儿就开船了。”
“那就多谢了!”汪恭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船舱里。
陈丽卿瞪着双眼,问道:“这个女人是谁?”
徐凤梧诧异地看着她,说道:“她是我们济州的同乡,怎么了?”
陈丽卿哼了一声,径直走进了船舱。
徐凤梧摸不着头脑,领着陈希真走进去,将父女二人安排好了,又去问了一下阮小五,见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便直接吩咐开船出发。
看着东京城越来越远,徐凤梧也松了一口气,前前后后差不多一个月,这次东京之行终于结束了。
高太尉府上。
却说高俅散朝回来,太阳早已经高升了,见高衙内还不回来,不由得大皱眉头,叫魏景、王耀去陈家接人。
这两人连忙叫了顶轿子,一路朝着陈希真家去了。
来到陈家门前,魏景上前敲了敲门,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不由得笑道:“陈老希每自夸他不睡早觉,今天却这般颠倒,想是昨夜都喝醉了。”
王耀贱笑一声,说道:“要我说啊,衙内昨晚多半已成其好事,此刻正沉溺温柔乡,不到中午哪能起来?”
“说的也是,咱们先回去复命吧!”魏景点了点头,当即和王耀一起返回太尉府,向着高俅禀报了。
高俅听得直皱眉头,说道:“我这儿子忒弃旧恋新了!”
这个时候,孙静走了进来,见状问道:“太尉,敢问什么事?”
高俅将事情说了一遍,孙静听完,不由得大惊失色,说道:“太尉,快着人去救衙内,着了陈希真的道了!”
高俅吃惊地道:“何出此言?”
孙静说道:“小人说陈希真不安好心,恩相总是不肯相信,他便是留女婿过夜,何至于连孙高、薛宝都留下?我那兄弟又不是不晓事,总得派一个人回来通报!现在衙内只怕已遭遇不测,太尉快派一队人马前去救援!”
高俅一听,顿时也是慌了,派了两名虞侯,并二十个军健,浩浩荡荡地直奔陈家。
没过多久,两个虞侯慌忙回来禀报道:“太尉,大事不……不好了!”
高俅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了?”
一个虞侯说道:“小将们到了那陈家,敲了一阵大门,不见有人来开,便直接翻墙进 去了。那陈家堂前屋后,不见有半个人,小将们找到一处园子,就见衙内和孙高、薛宝,都被捆着五花大绑,扔在一座亭子里边。”
高俅又惊又怒,问道:“我儿可还活着?”
那虞侯回答道:“衙内性命倒是无忧,只是和孙高、薛宝一起,被割了两只耳朵,而且还……”
高俅瞪着眼道:“而且还什么?”
那虞侯硬着头皮道:“衙内被人去了势,已做不成男人了,小将们已找了轿子,让军健们送衙内回来,我等先一步回来禀报。”
高俅惊得说不出话,正在这个时候,军健们抬着一顶轿子,把高衙内送了回来。
“我儿如何了?”
高俅连忙上去一看,只见高衙内没了耳朵,身上一条青一条紫,下身到处都是血迹,口中正哎哟哎哟的叫着。
高俅气得三尸神炸,七窍生烟,一边叫来大夫医治,一边又传了军令下去,叫把京城十三门尽行关闭,挨户查拿。
接着,高俅又进宫面奏赵佶,说道:“逆贼陈希真、陈丽卿父女,勾结刺客,谋陷京师,经人告发。”
“臣差亲子荫知府高世德,督率兵役捕擒,逆贼胆敢拒捕,将臣子并幕友孙高、薛宝截去耳朵,又将臣子世德去了势,如今弃家在逃。臣先闭门查拿,伏请陛下准行。”
赵佶一听刺客有消息了,哪里还能不答应,当即就同意了高俅的话。
接着高俅回到家中,见儿子没了耳朵,又做不成男人了,不由得大为心痛,只好叫了一个巧匠,做了一对假耳朵。
只是下边那玩意儿,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作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