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梧只好说道:“既然人都走了,说什么也无用!只是那沂州知州高封,是高俅的叔伯兄弟,如今高衙内成了太监,高封肯定会知道的,也不知他们去了沂州,会不会因此惹上麻烦。”
顿了一顿,徐凤梧又道:“你可有准备书信叫他们捎回家里?”
刘慧娘微微一笑,说道:“自然准备了,我失踪了大半年,爹娘肯定会担心,我在信里已经叫他们放心了。”
徐凤梧点了点头,说道:“若是有机会,接你父母来梁山一趟,也好见一见外孙。”
刘慧娘嗔道:“你就不怕我爹发怒,给你一刀么?”
“那我也认了!”徐凤梧笑了一笑,想到陈丽卿走了,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这次分别,竟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这个陈道子……
刘慧娘见他的神情,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官人莫失落,也许过个几个月,卿姐就回来了,你也能见到她了。”
“嗯!”
徐凤梧听了之后,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但很快就感到了不对,忍不住惊讶地看向刘慧娘,说道:“阿秀,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慧娘轻哼一声,说道:“我是什么意思,官人心里肯定清楚,可莫要跟我装傻,我可都看在眼里呢0 ...”
“我——”
徐凤梧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几句,可是他心里面,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只得干巴巴的笑了一声。
奇怪了,劳资跟陈丽卿之间,那可是清清白白的,可为什么会感到心虚呢?
……
却说陈家父女离了梁山,各自骑了一匹快马,陈丽卿也女扮男装,径直往南朝而去,不几日就进入沂州地界。
这日行到一个所在,只见一条大岭当面,上得岭来刚一半,只见一个粉板牌楼,上面大书着飞龙岭。
“我早年曾从此地路过,这飞龙岭那面转弯处,叫做冷艳山。继续往前走,有一百多里没人烟。此刻时候已是午过,眼看赶不到了,岭上有几个小店,咱们就过去住下。”
陈希真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女儿看去,却见陈丽卿兴致不高,怏怏不乐,叫他不由得暗自叹气。
这一路走来,陈丽卿仿佛不痛快,但凡见到野兔野鸟,便是一箭射了过去,马鞍旁已挂了好几只野味。
陈希真也不多说,带着陈丽卿一起,朝着那岭上走去,只见东头尽处,有一座大客店,店门那边一颗大槐树,过去便是下岭的路。
父女俩来到店门前,早有店小二来招呼,又见那颗大槐树下,摆着一张木靠椅,坐着一个黑森森的肥胖大汉。
见到父女二人到来,大汉心中欣喜,又见两人带着兵器,也有一些吃惊,也立即过来招呼道:“客官请进,小店简陋,休怪!”
父女二人点了点头,一起走进了店里,就见那柜台旁边,一个妇人在那里做活,听得两人是要住店,便连忙带他们去 客房。
陈丽卿看那妇女,三十光景年纪,生得鼻高颧大,眼有红筋,穿一件红春纺短衫儿,系一条青绫子裙,单衩裤,搽抹着一脸脂粉,梳一个长发心元宝髻。
陈丽卿不由问道:“大姐,你便是这里店主?”
妇人点头道:“正是。”
陈丽卿又道:“那个大汉是你丈夫?”
妇人笑着道:“是我的公公。”
陈丽卿问道:“你丈夫去哪里了?”
妇人摇头道:“死了好多年了。”
陈家父女均感诧异,一般路途上开店的,多是父子、父女、夫妻等,这公公带着儿媳开店,两人还是第一次碰到。
那妇人不以为意,还盯着陈丽卿看,寻思:却有这般美貌的男子!
陈丽卿心里一阵嘀咕,将枪和弓箭都放下,又叫了一盘黄牛肉馒头,捡起一个咬了一口,忽然就皱起眉来。
只觉得这黄牛肉馒头,吃在嘴里肝涅涅的,味道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