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老了,总有看不到的时候。
不为别的,只为桔梗有难的时候,他们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帮一把。
李德成很犹豫要不要告诉桔梗实情,看着眼前比他离家时长了点肉的孙女。
老人终是下定决心,道:“桔梗,你爹一定会回来的,在家好好等他们。”
李德成不敢说出实情,怕孩子受不了打击,让她有个念想也好。
眼见天色不早,李德成起身准备回去。
“桔梗,爷爷回去了。
明天你大堂哥娶亲,想不想去随便你!”
“爷爷,我送你!”
落日余辉照在山间,小小的桔梗搀扶着老人,将他送到山脚下。
桔梗一直看着老人进了村子,才回家去。
姚山杏站在桔梗门口朝里张望,经过两次教训,她不敢随意动桔梗屋里的东西。
她看着那一床的衣服和被子,眼里的渴望如实质般落在床上。
“把你爹和我的衣服都给我!”姚山杏见桔梗回来,撇开脸道。
桔梗已经无力说她娘,对她的要求也是越来越低,只要带好麦冬就行。
其他的强求也没用。
麦冬养得怎么样了,桔梗也没见到,每天都会听到他哭,声音一天天的粗了。
桔梗认为只要麦冬的哭声大,就证明他有吃饱肚子。
拿回来的衣服,桔梗只留下她和哥哥的,剩下的都交给姚山杏保管。
至于,她以后要给谁,桔梗不打算再管。
能不能守住,只能靠她自己了。
两袋粮食,桔梗都没有交给姚山杏,这么多粮食她拿过手绝对留不住。
桔梗也不可能每天都留在家中守着,想来大房不会这么轻易过去的。
母女俩依然没什么交流,简单地吃过清粥后姚山杏早早回屋。
石台上漆黑一片,桔梗看一眼没洗的碗筷,她也不想管。
“桔梗,桔梗,你没事吧!”
山脚下一盏橘黄的灯光在移动,传来李安福焦急的问话声。
“小叔,我没事!
这么晚,你咋来了?”桔梗站在石台上回道。
“我晚上才知道有人来找事,能不来看看吗?
没伤着你吧!”
李安福回村的时候,听到家里人议论苗大妮娘俩干的好事,好奇之下才知道那臭不要脸的来抢羊。
叔侄俩蹲在石台上,中间放着一盏马蹄灯,桔梗兴奋地跟李安福讲今天的战绩。
“小叔,我跟你讲,今天我把苗大妮和李冬儿狠揍了一顿,可解气了。
她们臭不要脸的尿裤子了,真丢人!”
听得兴奋的李安福捂脸,女人家尿裤子的事是能拿出来说的吗!
“打得赢你就打,打不赢就朝村里人多的地方跑。
大伯回来,有人管着他们会好些。
我今天去给李富户家做短工去了,吃过饭就来看你了。
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短工的活还要做十来天才完,有空了我们进山打猎去。
你自己晚上小心点儿!
有人敢来,你就砍死他。”
唯恐天下不乱的李安福,可没那么多礼义道德。
在他看来,被人欺负了就要还回去,那才是男子汉!
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李安福走后,桔梗也没什么可做的,便回屋睡觉去。
明天还有明天的活儿,挑水是每早必做的事。
虽然她有空间,但总不能一直不去挑水,那不是更加的让人怀疑吗!
别看她小,被球球教得安全意识还是有的。
马蹄灯被姚山杏拿去后,再也没拿出来用过,桔梗每晚都是摸黑。
有时候还能借点月光,但今晚伸手不见五指,山上刮起一阵凉风。
十月下旬的夜晚凉如水,山风吹在草篷上‘唰唰’响,桔梗抱着久违的棉被却觉得暖心暖肠。
她将兄妹俩的新棉衣收进空间,这是冬天必不可少的衣服。
几件能穿的旧衣服折好,放在枕头边。
有了哥哥的棉衣,六七年都不用愁没穿的。
之前买回来的旧棉被,被桔梗晒在空间中,又敲打一番篷松了许多。
但缝被子,她是真的不会,最后是球球查阅了许多资料才找到缝制方法。
但缝制出来的效果是真不好看,也就勉强能用。
棉被一直放在空间中使用,这一夜桔梗在空间中没有多呆。
她将明早的饭煮在电饭锅里,便出了空间,跟着她一起出来的还有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