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嫁他人的姚山杏,对他们来说是失贞的女人,是万万不能再领回来的。
左三妮也有她自己的心思,她家红叶马上就要出嫁了,叔伯家也不能出这种丢人的事。
姚山杏一个当娘的,能弃儿女于不顾,已经没了做人的本分。
“好,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讨回说法。”
气极的李德成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分家后他忙着整理家里,今天将水田跟人换成一亩半的旱地。
水田的价值是两亩旱地,因为李德成急于换地,只能吃亏一点儿。
他又将分到的半亩地调在一起,集中在桔梗家所在的山脚下。
离得近,平日里也有个照应。
李德成望一眼祖屋,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是真想搬出这里。
免得时不时的就要听到苗大妮的哭丧,还有他们两家人的冷漠。
还不如离得远点,眼不见为净。
李德成更想搬到村尾的山脚下,桔梗有什么在半山上一喊他就能听到。
多少有他这个大家长在,没人敢欺上门。
离家里的地又近,分家后的自留地还等着他开荒。
但这些都是次要的,眼下要紧的是找姚家要说法的事。
他得为两个孩子多争取活命的东西。
“三弟妹,把孩子给我抱抱。”
李德成将桔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伸手接过麦冬,这是他家二贵的孩子。
他做爷爷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小孙子,整个一瘦骨嶙峋的孩子。
可在李德成的眼里,麦冬的眉型和脸型却像极了李二贵。
老人眼里落下泪来,强笑道。
“小孙子长大了一定又是个浓眉大眼的俊小伙,等你爹回来,爷爷帮你打他。”
李德成脸埋在旧包被上呜呜哭出声,孩子这么瘦弱,可怎么养得活。
四个多月的孩子,还没人家刚出生的孩子大,抱在手里更是没有一点儿份量。
而这个孩子有可能是二房唯一的男丁,李德成虽然一直相信老二和木通会活着回来。
可一日不见到真人,他又如何放得下心。
“大哥,别伤心!
会有办法的,孩子会有羊奶喝的,你别说出去就是。”
左三妮听到李德成的哭声,心酸得紧,赶紧低声告知。
大哥一把年纪,何时为子孙这么操心过,把儿子养大成家不说,现在还要养孙子。
那满头的白发,让坚强的人为生活弯了腰。
“好好,家里还有半袋子黄豆,拿回去煮熟了喂给羊吃。
桔梗啊,记得要喂羊吃盐!”
李德成抹去脸上的泪,低声对还在抽泣的桔梗道。
“捡块石头回去泡在盐水里,三天后拿出来,放在羊睡觉的地方。
它们会自己去舔,煮熟的黄豆也是三天喂一次,一次只需要一小把就可以。
多了反而不好!”
“小桔子,快别哭了!
你爷爷说得很有道理,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以后,不能遇事就哭。
你是姐姐,爱哭的话养出来的麦冬也会是个小哭包。”
“呃~”
哭得打嗝的桔梗,被球球这么一说,不敢再哭了。
“呃~呃~”
但嗝却不停!
没办法,打嗝的事谁也解决不了。
“娘,你们回来了怎么不回家?
二堂嫂没一起回来吗?”
隔着两户人家的李安平刚回来一会儿,正端着一碗水喝,就听到桔梗的嚎哭。
急得水也不喝了,赶紧跑了过来。
“唉,桔梗家的围墙修得怎么样了?”
“有两米多高,爹说可以了,明天再修几间小屋子做厨房、厕所、羊圈、杂物间就可以。
门的事,就要大伯动手了。”
李安平看一眼屋内,没发现姚山杏的身影,有点儿纳闷。
扫一圈几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桔梗和大伯明显哭过。
而且大伯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这个孩子应该就是麦冬吧!
“安平,麻烦你们了。
今天我看到你们在山坡上忙活了,我忙着跟人家换地,没来得及去帮忙。
桔梗家的木匠活都归我了。
你跑一趟,将你三伯和你爹叫来,说我有事找他们。”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