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阿诚就从外面回来了,开口道:“大人,我已经问过话了,胡夫人说昨天白天的确跟胡雨有过争吵,还抓伤了他。”
上官浩司点了点头,眉头皱的更紧。这么一来,所有人都有人证明。那么从抓痕这一处去找凶手,恐怕是有些困难了。
玉昭阳站在原地,一直在观察什么。忽然之间,她脑中灵光一闪,她匆匆地脱下披风,就往楼上跑去。
文超见她忽然上楼,在她身后问道:“月兄,你上楼做什么?”
玉昭阳没有回答,一眨眼就不见了。
棣恒转头看向玉昭阳消失的方向,唇角微微向上扬起,眸子里也多了些许笑意。
凤嵘见他这副表情,低声问道:“阿恒,你不会是已经知道……”
棣恒轻轻一瞥他道:“现在已经很明显了。难道你没长眼睛吗?”
“我……”凤嵘无语道:“那你这么说,我们所有人都没长眼睛呗?还有美人,她不是也还没发现吗?”
棣恒挑了挑眉道:“不,她可比你们聪明的多。只是她现在,还需要些证据去证明。”
凤嵘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完全就是在炫耀自家孩子的样子?你真把你的小侍女当女儿养啊?”
棣恒眉眼转冷,转头盯着凤嵘。
凤嵘被他看的心里发慌,浑身发冷道:“怎、怎么了?”
棣恒语气凉凉道:“小侍女这个称呼,只有我能叫。”
凤嵘道:“……”
“行行行,就你能这么叫。我说,你这独占欲也是没谁了。亏你还这么长时间在美人面前装大度,很难受吧?”
棣恒轻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过了一会儿,胡雨,李瑾和张辰都等的几乎没有了耐心。
胡雨张口道:“大人,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放我们走啊?我们不都已经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吗?”
上官浩司没说话,却也完全没有放人的意思。因为一旦放人离开,那么这案子就会重新陷入僵局。
隋冀皱着眉走到他的身边,问道:“上官,差不多可以了吧?或许凶手并不在这些人之间。”
上官浩司这才道:“不行,还有最关键的问题没有解释。凶手若是走了,那么他是如何走的?若是没走,又为何冒着风险留了下来,这些都需要解释。”
隋冀道:“可是,他们不都有人证了吗?”
上官浩司道:“不,还有哪里不对。”
“大人,不如让我来说一说我的看法如何?”
正在众人气氛焦灼的时候,玉昭阳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笑着说道:“大人的判断没有错,凶手不可能逃走却不留丝毫的痕迹。”
上官浩司道:“月公子也认为,凶手还在这些人中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玉昭阳道:“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么一种可能。或许是凶手杀完人想走,却走不了,又或是因为什么原因必须留下了呢?”
上官浩司凝眸道:“月公子的意思是……”
玉昭阳眯了眯眼道:“诸位可以想一想,凶手为何偏偏要杀玉玲姑姑。据我所知,她平日只多生意上往来,并未得罪过什么人。是什么,会让她不得不被人这么杀害了呢?”
上官浩司道:“月公子不是怀疑……是因带阿朵月进宫的事情被灭口?”
“若不是她呢?”玉昭阳道:“若不是她,大人觉得又会是什么人将她杀害呢?”
上官浩司凝眉:“这……原因很多,因素也有很多。”
玉昭阳笑了笑道:“没错,所以我又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说着,她看向平兰问道:“你说昨晚子时,玉玲姑姑匆匆地就回了房间是吗?”
平兰道:“是啊,昨晚玉玲姑姑好像一直在看时间。到了子时,她就匆匆地往房间里走了。”
玉昭阳道:“听说玉玲姑姑生前一向是个极为稳重的女人,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着急乱了分寸。可是昨晚她却一直在看时间,那也就是说明,她其实早先便跟某个人约好了时间在房间里见面。而且这个人对于她来说,十分地重要。”
上官浩司闻言一愣,接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推断,那么凶手很有可能是死者的熟人?”
“没错。”玉昭阳笑了笑道:“所以,我又返回到了她的房间,去寻找了是否还有什么被我们遗漏的东西,结果我就找到了这个。”说着,玉昭阳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
上官浩司,隋冀等人见此纷纷看了过去。只见这块玉佩色泽上乘,如羊脂乳膏通身发白,雕镂的部分也做的极为细致,整个玉佩形状如同半月。
文超看着这玉佩道:“这玉佩能说明什么?”
玉昭阳看向上官浩司道:“大人看到这个样式,有想到什么吗?”
上官浩司看了一会儿,道:“我见过这种玉佩,但是……这个玉佩应该是有一对,可以拼在一起的。而这块,只是其中的一半。”说着,他忽然看向某处。
玉昭阳笑着看向某个人道:“没错。玉玲姑姑生前买了这个玉佩,一半送给了她的情郎,一半留给自己以此来把这份情意时刻地放到心里。而我刚才,也是在她的衣服里发现的,被她佩戴在了脖子上。”
“你说是吗?李瑾!”
李瑾还保持着往袖子里塞东西的动作,脸色变得煞白,如白纸一般。
胡雨和张辰也都感到意外,没想到李瑾竟然和玉玲姑姑还有关系。
隋冀往前走了两步,将李瑾手里的玉佩从他手里抢下。
接着,他把这块玉佩和玉昭阳手里的那块拼在一起,几乎严丝合缝。
下一秒,隋冀眸色阴沉地看向李瑾道:“李瑾,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瑾僵在那里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就凭这玉佩,能证明什么?这不过只能说明她对我有情罢了。你们就凭这个就能证明昨晚我去了她的房间吗!我昨晚可是一直跟平兰在一起的!”
玉昭阳笑了一声,道:“昨晚平兰睡的很沉。若是你中途离开,杀完人之后又回到了房间,她也根本察觉不出来。”
李瑾道:“你这就是强词夺理,胡编乱造!我跟那个女人没有关系,要有也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是吗?”玉昭阳不再逼他,转而又道:“听说,你要成婚了是吗?好像对象还是跟京兆尹家的女儿。京兆尹啊,对你来说可以说是高攀了。”
李瑾梗着脖子道:“那又如何?你既然怀疑我凶手,那你拿出证据啊!”
“别着急,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你和玉玲的关系。”玉昭阳从袖子里掏出一份信封,上面写着“地契”两个大字。
“这份永平门店铺的地契上,写的可是你的名字。李瑾!不要告诉我,这件事你不知道。”
李瑾咬牙否认:“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