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名先琢磨了一下丘惊风这步棋,赞赏道:
“没料到你小子还有点本事,有点意思,老夫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认输。”
他捻起一颗子,根本不管丘惊风刚才那一手,直接落在了棋面上。
丘惊风毫不犹豫再落一子。
齐名先仍是不管他。
接连几步后,丘惊风眉头越拧越深,手中棋子越落越慢。
差不多三十多手后,丘惊风挠着额头嘿嘿一笑:
“嘿嘿,认输,再来一局。”
“来多少局都行。哦,对了,巴布尔,你就别在这里呆着了,赶紧去做饭,老夫从昨晚到今天都没进食,真有点饿了。”
巴布尔马上做饭去了。
林无道看了一会儿,也去帮忙了,估计齐名先应该不会排斥几人在他这蹭顿饭吧。
等饭菜做出来时,丘惊风已经连输八局,差不多都是在三四十手左右便陷于困局,再往下走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丘惊风挠得头发都乱了,越来越体会这棋局处处都是杀机,简直是十面埋伏。
而越是这样,他越是斗劲十足,叫了一声:“再来”,都不想上桌吃饭了。
咳咳,也要跟齐名先一样来次废寝忘食吗?
齐名先可不干,直接起身吃饭去了。
果真,丘惊风的心思全在棋局上,哪有心思吃饭,一个人坐在桌边使劲琢磨。
林无道只好给他端来一碗饭菜,看了看丘惊风推衍摆下的棋子,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等他回到饭桌边时,齐名先正在夸奖着巴布尔炒菜的手艺。
巴布尔满脸尴尬,解释道:
“师祖,菜都是我老大炒的,我哪有这手艺,要是我掌勺,只怕师祖吃两口就不想吃了。”
“你炒的?”齐名先意外看着林无道。
“是啊,还担心不合您老胃口。”
“你不是手受伤了吗?”
“炒点菜而已,左手也得行,不碍事。您老要是觉得好吃,晚辈明天再给你做点野味。而且,我这还有一个厨艺更好的,明天也让您老尝尝她的手艺。”
说的是小篆子,原来在她师傅那家酒楼就是掌勺的,后来林无道又尝过几次她的手艺,确实很有水平,绝对不会比他差。
齐名先倒是没讲客气,一边吃,一边说道:
“这可是你们自愿的,我可没有要求你们,也别指望做几餐饭就想我给你治伤。不过,看在这餐饭的份上,老夫劝你早点上药,再拖上十来个小时,绝对会留下后遗症,别在老夫这里浪费时间了。”
“没事,真要留下后遗症,那也是晚辈自找的,这点小事,晚辈还是承受得起。”
“顽固。”
评价了这两个字,齐名先没再搭理林无道,利落吃完饭后,立即去折磨丘惊风了。
巴布尔满脸担忧,等齐名先走后,小声道:
“我这师祖说一就是一,既然他老人家说不会破例,那肯定就不会出手,而且,他老断言再拖十来个小时便会留下后遗症,那肯定错不了。老大,要不我等会去找草药吧,可别真的落下了病根。”
“不用着急,来都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巴布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实际上,宋平安和路棋也想劝林无道早点治疗,要知道林无道整个右手掌都青紫的发黑了,肿得已经不像人手,模样不忍直视,偏偏林无道像没事人一样,仿佛手臂不是他的……
说句不夸张的,甚至宋平安早就有了一种想法,便是扑过去摁住齐名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一顿再说,不信齐名先不出手。
咳咳,也就这货喜欢这种简单、直接的解决方式。
林无道可不敢这样做,也不会这样做,心里也并不着急,吃完饭后,叫上小篆子,带着她到四处看去了。
木桌旁,丘惊风已经不知道输了多少把,输得冒火了,咬牙切齿看着棋局,活像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齐名先则是云淡风轻,嘴角噙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可不,从昨天到林无道他们来之前,他被这棋局折磨得恨不得掀桌子,此刻看着丘惊风受折磨,心里开心着呢。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很快到了城市零点之后。
林无道已经让平安等人找个地方休息,自己到了木桌旁,静观丘惊风一次又一次用不同方法尝试,但总是以败北告终。
快天亮的时候,丘惊风满脸黑线的把棋子扔进棋钵中,无比郁闷道:
“这根本就是一个解不开的局,老头子,你都幸灾乐祸一晚上了,要笑就直接笑出来,别总是含着个笑,简直比这棋盘还刺眼。”
“哈哈哈哈。老夫乐意,你管得着吗。”
齐名先笑得身体直抖。
本来只是觉得找到了一个接盘的冤种,现在听到丘惊风这一抱怨,简直乐开了花。
丘惊风更是郁闷:“有本事咱俩直接单挑一局,那才是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