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传来,司楠心头一震,猛的侧过脸去看营帐中那个小小的人影。
是颜若。
司楠觉得这怕不是在做梦?
他还在恍惚的时候,颜若已经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他的唇边。
“司将军,快喝点水。”
司楠一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第一次见到颜若的时候,他便被这个机灵古怪的姑娘吸引住了。
虽然后来没能娶她为妻,可是她在自己心中结结实实的霸占了一个特别的位置。
后来听闻颜若与南宫衍伉俪情深,他其实心里是苦涩的。
他不止一次后悔过,当日没去抢亲。
可是后来听说她过的好,他也便歇了心思,只将这秘密藏在自己心底。
在京都他时常因为她的消息乱了心神,后来干脆死守边关,不回去了。
这段时间边关艰苦的操练已经模糊了他对颜若的感觉,可这会儿当颜若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他那颗心,又不可抑制的躁动起来。
“将军?”
见司楠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也不喝水,颜若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这人被毒素侵蚀了脑子?
就在这个时候,迟百尉从营帐外走了进来,除了迟百尉,他的身后还跟着颜策和南宫衍。
“来来来,给老夫看看。”
颜若见迟百尉要把脉,连忙让开了身子。
他刚让到一旁,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拥进怀里。
“喂我喝水。”
颜若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南宫衍。
颜策站在一旁,抿着嘴偷笑。
方才他与南宫衍一同踏进营帐的时候,便看到颜若正拿着一杯水打算去喂司楠,南宫衍这小子,怕不是吃醋了吧?
“你自己喝,那么多人呢。”
颜若没好气的瞪了南宫衍一眼,一脸娇嗔。
南宫衍有些不满,盯着她手中的杯子,低下头,就着那个杯子,直接喝了一口。
“不行,这么多天没见,我要你喂。”
躺在床上的司楠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嘴角微微向上,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心里闷得好似要窒息一般,很不舒服。
可他知道自己这份感情会对颜若造成困扰,只能将自己心头的思绪压下去,面无表情的接受迟百尉的盘问。
“行了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间便好。”
“这两天我会为他配些药调理身子,他这身子被毒素掏空了,现如今不宜上战场,安心歇着吧。”
听到不宜上战场这句话,司楠急切地想要从床榻上爬起来,他面色带着急切:
“严湃手中有渠山关的地形图。”
“当年渡边关的地形图是他泄露出去的,战神南宫擎的毒也是他下的。”
听到司楠的话,南宫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竟然是他!”m.gΟиЪ.ōΓG
这几年他利用自己的势力在边关游走,就是想要查清当年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可严湃藏得太深了,萧抚之在京都帮他掩盖他的一切,这么多年自己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查出来。
“当日,我喝下他递过来的酒,毒发时,他大约是觉得我命不久矣,便将这几年自己做的事全都与我坦白。”
“我也没想到,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竟是卖国贼。”
司楠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格外脆弱。
不单单是他,就连站在一旁的颜策都沉默了。
司楠,严湃,颜策三人本是边关三大守关将领,由先皇殿前亲封,司楠拜骠骑将军,严湃拜奋威将军,颜策拜神武将军。
他们一起奔赴战场,奋勇杀敌,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为百姓谋安定。
他们本有着同袍之情,可是一朝背叛,那些情义现在看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严湃手中有渠山关地形图,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我们必须得重新研究一下制敌对策。”
颜策与南宫衍直接奔了出去。
迟百尉在一旁配着药,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嘟喃了一声:
“怎么会少了一味药?”
“我们明明带着的啊。”
迟百尉在一旁扒拉自己的药袋子,有些烦躁。
“师傅,怎么啦?”
迟百尉摇了摇头,面色不太好:
“差了一味药,付天子。”
“这药可不好找。”
迟百尉有些颓废,他记得自己来之前明明将药轻点了一边,怎会没有。
“能不能用别的草药先替代?我去附近的镇上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