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是崔静晗。
廉慕斯
<center>-->>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center>就这么睡了过去,缩成一团后半夜被轻微的寒意冷醒,看了眼室内温度,恍惚着调高了些,重新缩回了沙发。
见她醒来,一道小身影窜上沙发,用脑袋一个劲拱她的下巴——是被刘姨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糖糖。叫也不叫,在视线扫过去后,端端正正像狗一样坐着。
这是要吃的。
今天已经可以好好进食了,大概是洗牙后被饿了坏了,变得有些贪吃。
廉慕斯垂下眼帘,挠着打呼噜的猫咪。
起身去找罐头,餐厅的灯还亮着,饭菜已经凉了。廉慕斯尝了一块,借着有些冷硬的白米饭一起,慢慢咀嚼。
饭后,碗筷堆积在洗碗槽内,廉慕斯回了房间,从抽屉里抽出了一本普普通通的习题册。静坐半晌后,才动笔写下了语句。
微弱的灯光很快熄灭,她缩成一团,在黑暗中安然入眠。
第二天运动会如常召开,被迫参加比赛的学生苦不堪言。不仅没有祈祷中的大雨连绵,甚至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清新的空气非常适合运动和挥洒汗水。
体育老师鼓励着精神颓废文学系学生们的士气:“体育,是精神文明的丰碑!运动,燃烧青春和生命!”
“燃烧尽了就会死……”
眉宇间阴沉的学生接嘴。今日的情绪不高——谁给他报名了跳高,等会儿他是要摔倒在跳杆上还是一脑袋撞上去?想着体育课跳高的下场,他心底悲愤。
为什么运动会不能让那群体育生来回报名,整人数限制到底有什么意义!这是歧视,是对体育彻头彻尾的蔑视。他们更适合抱着零食坐在看台上观赏体育生们向着夕阳奔跑,看他们维持那恐怖的新陈代谢,散发青春活力。
他们应该在跑道外,而不是跑道内。
但显然教师们并不是这样思考,他们更倾向于全民锻炼,一起燃烧活力和能量。
相较于第一天,第二天大家的情绪都收敛许多。
毕竟看别人热血比赛是一回事,轮到自己上去跑八百米的时候,除了生命的紧迫感外恐怕就只剩下“老天保佑最后一名不是我跑的时候不摔倒”之类淳朴的想法了。
至于作为奖品的那一箱箱笔记本,就留给大佬们竞争吧。
发号声与应援声交相呼应,台上台下都是学生,热闹极了。
手游里的游戏角色正温和微笑着见礼,俊朗的眼隔着屏幕含情脉脉。复习考试差点遗漏了最新的卡池,趁这个机会满破本命二号。
廉慕斯不需要参加任何比试,一上午都溜到凉亭附近打盹。秋色宜人的天气里依靠着栏杆,没有考试也不用担心成绩,运动会的背景音和喧嚣若近若离,这种感觉格外神清气爽。
“戎安,”悦耳的女音,带着不逾矩却亲和的笑意,“在想什么,竟然发呆了?”
稍微思绪飘远的少年回神,扯了扯嘴角:“没事。你刚才说到你想养猫?”
“虽然家里有一条小狗了,但是想买条猫咪来陪它玩。”清丽的笑颜,“听说你也养猫,有没有什么建议?”语气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没有,随便养就行。死不了。”
戎予安和身边的女生不熟,熟的是他表哥封淮。他们学校办运动会,她打着回母校看望的说法过来,他也就耐点心思接待。
一路上,他都在想廉慕斯的事。
他初中的时候比现在更傲,从来不关心学校里的事情。
有钱人有着有钱人式的烦恼,比如遗产争夺、产业收购甚至资金链断裂。暗地里混杂的欺凌多到数不尽数,全是没有营养的无聊破事。
<center>-->>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center> 初中、三班。
光是这些信息,其实心里已经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再联想到廉慕斯的反应,戎予安不能想象她曾经遭受过什么。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三班像是传染瘟疫一般发生那样的欺凌。
突然,走在旁边的女生身体一顿,向着某个方向转向,有意领着他朝前走去。
戎予安抬头。
廉慕斯正带着耳机十连双欧,忽然觉得头顶的阴影似乎更重了些,还未反应过来,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双价格不菲的球鞋。
戎予安看廉慕斯抬头,那双浅棕色的瞳孔有一瞬的收缩,面上却是波澜不起,还升起了和往常一样客气的笑意。
“好久不见。慕斯。”他身旁的女生笑盈盈道,“是我啊,以前初中我们同班。崔静晗……还记得吗?”
“是你。很久不见。”
廉慕斯记得。
或者说想忘也忘不了。
初中的回忆泯灭在了药物的副作用下,但唯独两个人的名字却怎么也忘不掉,像是有人用锉刀深深刻进了骨髓深处,要叫她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班级中总有一部分人属于精英集团。
当你进入学校,你就不仅仅是父母的宝贝或者一名学生,你需要学会在团体中察言观色,至少知晓自身的位置。
最开始不明白这一点,所以轻易着了道。
她只是伸出了手,而她握了上去。
红花总需要绿叶陪伴,但崔静晗需要的不止是绿叶,更需要一个讨厌的对象。比如说廉慕斯。
一开始还会想想崔静晗讨厌自己的原因,后来原因太多了,也就不想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好人缘的崔静晗是个可怜的好人,她则不知不觉成了一个恶心的坏人。最初还会挣扎、会反抗,到后来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人格。
被义愤填膺群起攻之也是理所当然的下场。人们总是会为了他人保持激愤,并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正义必然需要捍卫。
既然恶心的人死皮赖脸不愿意休学,那就让她尝尝颜色。
廉慕斯觉得这其中有些误会。她其实是想休学的,但中途被另一招棋子拖累了脚步,以至于失去了休学的最佳时机。
戎予安伸手捻掉了廉慕斯头上的落叶。
崔静晗轻笑了声,神色无奈:“还是跟以前一样马虎。”
“谢谢。”
廉慕斯问:“你们怎么逛到这里来的?”
“在和戎安逛母校,”崔静晗俏皮地眨眨眼,微笑:“慕斯,封淮上次还提到你了呢,什么时候大家一起聚一聚?”
“改天吧,”廉慕斯说,“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大概感冒了。”
一只手搁在额头,戎予安问:“开药了吗?”
“不用吧,过两天就好了。你们继续逛。”
“这怎么能行,”崔静晗皱眉,关切道:“去医务室吧,我们陪你一起。”
“不用了,我还想玩会儿游戏。”
下一刻她就被横空抱起,戎予安对想跟上的崔静晗点头:“我带她去医务室,你一个人逛学校吧。”
不仅廉慕斯,连崔静晗都惊讶了。
“我跟着去啊。”
戎予安:“不用,过两天就好了。”
说罢,抱着廉慕斯离开。把崔静晗留在原地。
“戎安,放我下去。”
“不要。”
“很羞耻,放我下去。”再走几步她明天无颜
<center>-->>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center>面对学校的视线。
“……”
“烦死了。”
低头一看,怀里的人无意识把脸往外侧转。恶狠狠擦掉泪渍,这还是廉慕斯第一次在戎予安面前生气。他突然觉得有点高兴。
这之前为那些隐约感到的、伪装的所升腾的一点怒火,没来由消失了。
“不喜欢崔静晗?”
“跟你没关系。”
“我不喜欢她,她黏着我要我带她,烦。”有点委屈。
“……”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戎予安垂下头,像哄孩子一样哄道:“我站在你这边。”
“……”烦死了。
越靠近健康中心,人就越密集。戎予安的个子和脸就是一个活招牌,众目睽睽中公主抱着女生往健康中心走,其他人情不自禁都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谁在跟校草演偶像剧?
廉慕斯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脸埋进了戎予安火热的胸膛,死也不把脸露出来。这回男生的低笑更明显了,还能感受到轻轻的颤动。
气到脸变形。
医生还以为廉慕斯扭了脚,结果只是小感冒,不由诧异地看了戎予安一眼,笑着说:“小男朋友还挺着急的,没事,开点药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最近天亮,少吹空调。”
戎予安微笑:“那我等会儿替她请假。”
“……”
占便宜就占吧,反正她这色相也吃不了多少亏。
廉慕斯淡定心想。
不过健康中心的医生,请不要暗示早恋谢谢。早恋可不是好事,容易出现问题。
戎予安真的替廉慕斯告了假,着实把姚班吓得不轻,急急忙忙赶到健康中心。
一班的戎予安那可是三番五次会被叫到办公室被老赵教训的花花公子,如果慕斯这孩子一时迷了心被糊弄住了——这可不行!
结果廉慕斯好好地盖着被子躺在医疗床上,没有陷入恋爱的迹象和神色,反而诧异:“老师怎么过来了?”
“我听一班的戎予安说,”边提着□□桶的名字,姚琼华边观察学生的神色,心中祈祷佛祖保佑,“你感冒了,就过来看看。怎么样,好点了吗?”
“啊……戎予安啊。”廉慕斯不慌不忙点头:“这人还挺热心。”
看样子不像是有苗头。
姚琼华舒了口气,笑着拍了拍被褥:“不舒服的话,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晚上记得来参加联欢晚会就好。回去记得吃药,多喝热水。”
廉慕斯乖乖应承下来。
“你也请假了?”
“没事做,把你送回去。”坐对面的男生取出一条薄毯,把她笼在里面,“少喂糖糖吃东西,你还没学会给它刷牙,过两天我教你。”
好一会,车内只有空调轻微的响声。
“戎予安。”
“在。”
“……”廉慕斯吃了药,困乏感很快占领了大脑,“你认识崔静晗的话,那你认识封淮吗?”
“认识,怎么了。”
毯子上有干净的气味,往里缩了缩。
“没事,”太困了,声音轻不可闻,“那是我前男友。”
断片睡着。
“……”
廉慕斯很久没有梦见封淮。
她记得他的名字,清晰记得一切相处片段,但很难记起那个人的样貌。只有模糊的轮廓。
但在梦里,她却能轻易想起他的脸。
肤色白皙五官俊逸,神
<center>-->>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center>色慵懒,站在远处笑吟吟看着她。A中初中的校服很贴身,将他衬托得修长挺拔。但那不是她的少年,而是崔静晗的。
“老实说,我一直很讨厌你。”
老实说,我很讨厌你。
我很讨厌你。
廉慕斯知道这无法改变,但还是会不知好歹地察觉到自我的拙劣。
睡着的人不安地挪动身姿,一只大手轻轻拍着背脊,像在安慰,耐心又沉着。等到动静重新沉定了,戎予安沉沉盯着怀里的人,手指将脸颊上的发丝刮蹭到一旁。
然后,
略微惩戒地,捏了捏那张安然睡着的脸。
上次在书屋拿到的纸条还记忆犹新。
戎予安搂着睡着的女生,看不出什么情绪地垂下眼帘。
眼睁睁看着男生将慕斯从车上抱下,刘姨忐忑地看着他堂而皇之进入了卧室。
廉慕斯的卧室不算干净整洁,因为她不喜欢别人动桌上的东西。桌面上除了堆积的电脑和书籍,还凌乱摆放着几瓶漂亮的糖果。淡蓝色的墙面,书桌旁的地上摆着两三幅颇有艺术感的画作,规规矩矩贴上了标注“二哥”“大姐”“二哥”。
床上堆满了毛茸茸的玩具和抱枕,地上是柔软的地毯,很有廉慕斯的风格。
退出去的时候,糖糖偷偷溜了进来,绕着他打了个招呼,就想跳上床扑腾到蜷缩着沉睡的主人身上。
戎予安揪住糖糖的后颈肉,悄无声息地带猫走了出去。
糖糖:……
廉慕斯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厚厚的被子压在身上,背后有许多冷汗。刘姨还没有离开,见她醒了,急匆匆去厨房端来米粥。一口一口喂她吃,好像照顾的不是一个只是感冒的普通人,而是重伤不治的患者。
没有多少胃口。
喉咙烧灼似得疼痛,感冒症状在睡一觉后变得相当明显。刘姨守着她洗完澡、换完衣服吃完药后,本来要赶班车,在廉慕斯的劝说下才坐着司机开的车离开。她还得回去照顾家里的孩子。
没多久,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秦女士雷厉风行,能迅速解决工作中遇到的麻烦事,却无法立刻只好女儿的感冒。千叮万嘱的途中,又有其他通话想横插进来,精明的女人当机立断:“不接。”
“妈妈,爸爸打来的……”
“那也不接,我们家遵循的是先来后到。”
行吧。
没多久,秦女士另一部随身电话就响起了铃音。该说不愧是夫妇,闭着眼睛瞎猜都能猜到谁是罪魁祸首。廉先生来势汹汹,在老婆接到电话的第一瞬间,声音立刻从高昂变回低沉。
“若华,能不能让女儿接电话。”
“你等下,等我跟慕斯说完。”
“好。”
就连廉慕斯有时候都觉得,廉先生在秦女士面前太怂。怂得让人发笑。
秦女士重点关照了她的作息问题,并柔声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等廉先生好不容易接到电话,该嘱咐的已经嘱咐完毕,这位年近五十依然儒雅稳重的成年人士憋了半天来了一句“好好睡觉,多喝热水”。
廉慕斯又接到了大哥的电话,未来的大嫂不停地安慰,那担忧的神色实在是令人心生笑意。大哥依然冷峻着脸,关怀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关怀方式:花钱、刷卡、放松。
相比较之下二哥和大姐就变化了许多,在进入社会后,成熟稳重起来——直到廉嘉慕怪叫着要回国之前,廉慕斯以为如此。
面无表情:“大姐,你阻止一下二哥。”让他长长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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