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导，其实今天找您是好奇一个事情。”

别的不提，最简单的一句话。

接着另起一行：

“比如陆文昭。他在剧本里，前面被沈炼救了后不是说过么，得换个活法。那么后来他对魏忠贤的谄媚就很容易表达了。”

很快，一张纸写满。

许导比你可懂多了！

宁皓露出了哭笑不得的模样：

许鑫把名字给记住后，笑着点点头：

“你好。宁皓，我也给你们介绍下。陆阳，陈姝。也是咱厂的导演，今天刚好来找我，就凑一块了。”

看着他那疑惑的目光，许鑫耸耸肩：

“没。”

再说下去，成自己的电影了。

一旁的雷加音来了一句。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被你坑了？”

“这东西投入可不小啊……”

听到这话，陈姝看了陆阳一眼。

接着说道：

挺模糊的。

“两边商量的。主要是他们就一部《最爱》，算是摸到了电影特效镜头的门槛。对我的项目分析也是按照广告的模式来分析的。广告和电影还是有区别的……我当时也纳闷，心说这片子里多少个镜头我心里也大概有数，750万？他们这赔本赚吆喝有点太过了吧？还反复确认来着，结果他们的徐总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绝对没问题……结果……嗨。”

“走吧？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我约了宁皓~”

他吃碗面条都费劲……

“萌萌。”

他起身相迎：

“宁导，来来来，快坐。”

一点点的启发着学生们……

许鑫直接翻了个白眼。

俩人刚加上好友，那边陆阳和陈姝也和他加了一个。

“那他们后来怎么弄的？找你重新商量报价了？”

于是，四个人两辆车，一起朝着饭店走。

一路来到了苏萌定的饭店，许鑫这才发现，是他和老狼他们上次吃的那家广粤私房菜。

但大家都在一座山头上后，也没那么生分。

“600多个。”

“哈哈，没事。”

作为即将拥有一家特效公司的“老板”，许鑫当然知道这个数字的分量。

“唔……好。”

拿起来一看，是陆阳发来的。

和她说了下晚上要跟宁皓一起吃饭，杨蜜还挺遗憾的。

陆阳没吭声。

对嘛。

“今晚你买单。”

“你的想法是什么？”

“那你问问呗……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先搞定剧本吧。今晚回去记得和陈姝好好聊，否则我怕你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这时，他手机震动了一声。

“你也是编剧，伱硕ブ弥卸岽止πすΦ刎？”

“啊？”

“这个morevfx的特效公司，我看做的还不错。这公司咋样？在国内属于什么规模？宁导怎么找上他们的？”

“行。”

陆阳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

“最直观的是通过服装、妆容、台词、动作来表达。也可以通过借物暗示，但后者相对晦涩一些。”

“这有什么的？都是自己人。走吧~刚好你们也可以和他聊聊这部电影，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把思路打开嘛。”

这时，房门被敲响。

接着，陆阳也开始时不时的盯着雷加音。

偶尔一句玩笑，聊起来还挺愉快的。

“咱们去吧？我回去再把这剧本打磨一下。反正也不急，我把一些深层次的东西，也通过故事桥段给体现出来……让你不那么挠头，行不？”

试探性的说道：

“哈哈，许导太夸我了……”

只是盯着草稿纸上那乍一看有些复杂，可只要思路找对了却极为简单的人物梳理上面。

“也不是没信心……我先和您说下去掉北斋之后，我的想法。很简单，冲突直接完全抛弃北斋的线。就从开头查案的凌云凯身上开始。俩人因为那个喝了酒胡咧咧的锦衣卫殷澄为冲突起始，引入裴纶为殷澄复仇。沈炼被凌云凯和裴纶所逼，一步一步踏入陆文昭和丁白缨所设的陷阱，被人当了枪使，最后不甘心，索性杀出一片青天，刚好也能为第二部的魏忠贤来铺垫……”

“许导。”

“没错。陈姝观点里对沈炼的塑造，其实性格已经出来了。比如他在凌云凯要去侮辱北斋的时候，一开始没有阻拦到后来却又阻拦。她都写出来了，北斋在绝境中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沈炼身上。她看着沈炼，但沈炼却没有回应……你瞧，通过北斋，沈炼的性格体现出来了。”

到包厢里时，宁皓还没到。

“好家伙……”

“不至于不至于，我俩挺好的。”

“我把他微信推给许导吧，他们确实这次被我坑的挺惨……不过公司接不接受投资之类的我还真不清楚。”

很快，一个名为“morevfx徐建”的名片被推了过来。

雷加音这人的性格还挺好，也不怎么拘束，也不装假。

“对，我听人家说什么……硬件三个月就是一个层次，一台电脑少说都得大几万……”

“他们的水平没的说，就是……咋说呢。算是被我坑了一把吧。”

“嗯。”

接着扭头对陆阳和陈姝问道：

“再比如北斋，究竟是朱由检对她重要？还是沈炼对她重要？你只需要设计出来她面对沈炼时的表情，以及言语里谈及朱由检的时截然不同的表情就能体现。而在这个观点上引申，再给沈炼一个特写，他明明看出来了北斋喜欢朱由检，可偏偏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你瞧，一个一个的性格就都立了起来。”

“结果做了600多个镜头？”

“那……？”

“电影我看了，这片子拍的挺棒的。”

“许导怎么想起来弄特效公司了？”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那股客气。

宁皓带头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结果等真开始制作了，才发现，他们是粗估失误了。我这片子里vfx特效镜头至少在370个以上，大概400。然后中间又改了改，最后一共六百多个镜头……”

这家店还是王斯聪找的，也不知道他从哪摸出来的门路。

“许导您说。”

不过这次，许鑫倒是没说太多真实的原因，只是说道：

许鑫有些纳闷：

顿时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更喜欢陈姝这个剧本，虽然我也知道它很考验导演的实力……但做导演不应该怕挑战才对。大不了就拍成烂片呗~还没投拍就打退堂鼓，这可不成。当然了，这些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如果说《绣春刀》这个剧本，我肯定推荐你拍陈姝的版本，而不是你口中的那个。”

见许鑫否定自己，陆阳哭笑不得：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许导说的挺对的。

只要跟着他的思路走……这剧本并不存在未婚夫口中“太晦涩，很难讲，怕观众看不懂”这些因素。

与之相比，陆阳和陈姝的话稍微少一些。

“许导，您猜猜我这片子所有特效镜头打包在一起，花了多少？”

调戏完吉祥物心情大好的许鑫轻笑着走了进去。

“我打算自己弄个特效公司，所以最近对这方面的事情都比较上心，本来是打算接触接触……可今天听宁导这么一说……他们公司复杂么？有外部资金注入么？”

许鑫的语气此时此刻，在陈姝的耳朵里特别像她上学时候讲文学创作的老师。

说到这，他略微一思考，直接从茶几底下抽出了一摞稿纸：

“其实这个故事也好拍。我问你，上学的时候应该学过吧？我们怎么表达角色性格？”

说到这，宁皓忽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陆阳无奈的看了未婚妻一眼，扭头对许鑫说道：

“许导，这是部商业片啊。”

宁皓露出了一丝佩服的神色：

许鑫惊愕的问道：

“裁员？”

宁皓听到这话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电影拍完，拿回厂里剪辑的时候，我刚巧碰到了顾导。就聊了下，是他说的，这个特效公司不错，他电影用的就是这个。一方面是便宜，他们好像以前是专门做广告特效的，顾导的电影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影视特效。给的价格特别低，做的也不错……我这片子最后其实预算也有点要超，顾导一说他们这边便宜，我就心说那试试吧，就约着见了一面。还别说……做的确实挺不错的。并且……”

看到陆阳这句话，许鑫没继续文字回复。

只是发了个哈士奇叼玫瑰的表情包。

那双慧眼已经看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