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库利咆哮着,一跃而出。
没有任何策略,只是将自己的一切注入剑中。
剑与剑再此交锋。
只有独臂的贝尔库利不论是动作还是意识状态和反应都大不如前。
贝库达就像是在雕刻和玩弄他的艺术品一样,不紧不慢地出剑,却又精准地将贝尔库利砍伤。
他的意识趋于模糊,又因受伤的疼痛而恢复清醒。
贝库达并未造成任何一处致命伤,但贝尔库利流失的天命总量却快到达上限了。
然而他却凭借着两百几十年间磨砺而成的岿然不动的精神力,抛却一切妄念,摒除一切恐惧,只是在脑中做着唯一的一件事。
测量时间。
贝尔库利拥有单以直觉即能确定时刻的特殊技能,如今他正依赖着这项能力记录时刻。
即便是在被的剑砍伤而剧烈的疼痛之时,他的心中依然在默念。
“四百九十一..”
“四百九十二..”
贝尔库利一边准确地读秒,一边重复着愚蠢的攻击,还不时嘲讽地笑道:“看来..你的剑技,就是些三脚猫水平嘛..皇帝陛下..”
“四百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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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靠这种剑法,是打不倒我的啊..靠这种二流,不,最多三流的东西。”
“四百九十八..”
“还没完啊..皇帝..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五百..”
贝尔库利挥出剑,剑身触碰到了在皇帝周围扩散开来的蓝紫色光圈。
砰--
随着一声闷响,贝尔库利的意识再一次间接性中断。
当意识恢复的时候,自己已是单膝跪地,血从左脸新添的伤痕处滴落而下。
“五百零八..”
“还差一点..马上..就..”
贝尔库利再一次艰难的站起身来。
贝库达那张至今为止一直不带任何感情的脸上,现在浮现出了微弱的嫌恶之色。
刚才砍伤贝尔库利面颊之时,飞溅而出的血液,有一滴溅到了他苍白的脸上。
贝库塔用指尖擦落红色的污渍,沉吟道:“好了,已经腻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步入了血水之中。
“你的灵魂太过沉重,太过浓稠,让舌头都麻痹了,同时也太过单调,心中所想唯有杀戮罢了。”
.... ......... ...
皇帝用平板的声音说着不够连贯的话语,又向前靠近了一步。
“你已经可以去死了。”
唰的一声,被提起的长剑上放射着粘液质的光芒。
贝尔库利的表情毫无变化,暗中却咬紧了牙关。
“还差一点..还有三十秒。”
“喂..我还..要好好地享受下呢,你这种人渣..杀不死我..”
贝尔库利步履蹒跚的向着谁也没有的空间踏出了几步,无力地抬起右手的长剑。
“喂!躲到哪里去了孽障..在哪里是吗..?”
他双眸中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洞无神,挥剑的动作也是贫弱无力。
乓--
时穿剑重重地落在地面上,而后又被他举起
“是在..这边..!”
再次挥出连破空之音也无的一击。而后,拖动着一只已然残废的脚,贝尔库利胡乱移动着。
因为大量出血丧失了视力,思考也变得浑浊不堪。
这悲哀的姿态,却是整合骑士,贝尔库利·辛赛西斯·万一生仅有一次的演技。
那双蒙着阴霾的灰蓝色瞳孔,只是紧紧捕捉着唯一的一样东西。
那是脚印。
贝尔库利已经让自己的血液洒遍了岩山的峰顶。
于是,由贝库达的靴底和骑士长的皮质凉鞋踏出的足迹,在红色的土地上一览无余。
努力演出癫狂状态的贝尔库利,只为了捕捉贝库达的足迹。
那是十分钟前斩下贝尔库利左臂时所站之处。
在那之后,贝尔库利便开始了在无意识下的时间计算。
在那之后,鲜血的足迹如实记录了他由那里向着哪个方向移动至了何处。
“五百八十九..”
“五百..九十..”
“总算..被我..找到了..”
贝尔库利虚弱的低语着,一面左右摇晃着一面挥出了最后一击。
时穿剑也好,贝尔库利也罢,残存无几的天命现在都已走到了尽头。
贝尔库利将之全部消费殆尽,发动神器·时穿剑的记忆解放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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