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魏昌黎就在文府中,漫无目的,似乎要把这里永久的记在心里。</p>
    其实哪里用记,在这里生活了近九百年,一草一木一砖一石早已都深刻在脑海沁入了骨髓。</p>
    七阁是文府的根基,以云为基,错落有致的建在半空中,宛如仙境一般。</p>
    魏昌黎一个接一个的打扫了一番,然后上了锁,里面但凡重要的典籍已经全部被他秘藏了起来。</p>
    来到笔退阁后,笔退阁中只剩下了一个老人。</p>
    老人唯一的任务就是负责清理灰尘,给这些画像日日敬香,自魏昌黎担任府主开始一直到现在,始终如此。</p>
    魏昌黎从老人手中接过了香,点上,插进香炉内,然后一一礼敬。</p>
    一层一层,一直到了顶楼,这里只供奉着两幅画,开派之祖文正公与将文府推向顶峰的逍遥公!</p>
    “想想咱们文府出了多少光耀千古之人,有狂生,有雅士,有隐者,如今都在这里了。</p>
    不久之后,你的像会挂在这里,我的像也会挂在这里。</p>
    只是不知道,我若是死了,后人会如何评说”</p>
    魏昌黎有些担忧,他知道自己一生为文府鞠躬尽瘁,可是在清都的风评却不是很好,大多也都是一些魏软软这样的笑谈。</p>
    “若是没有这一次大劫,文府当在你手再兴。”</p>
    老人风烛残年,用扫把支撑着身体。</p>
    魏昌黎所做的一切少有人知,可这老人清楚,几百年殚尽竭虑收敛锋芒让文府恢复了元气。</p>
    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今的文府不止夺走帝位,收回云麓,更是要出云州而雄天下,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不得已而中断。</p>
    “我为了文府放弃了一切,但所做的一切到头又是一场空,你说我像不像一个笑话”魏昌黎自嘲的笑了笑。</p>
    “文士的一生不在于他因何而生,而是以他因何而死来做盖棺定论的”</p>
    “不错啊,至少我还有选择的机会”</p>
    离开笔退阁,魏昌黎乘着羊车最后一次巡游文府的每一个角落,</p>
    自文府创立之初到现在,还从未有一日像今天这样安静,除了微风吹过老树的莎莎声再无别的响动。</p>
    这里除了有他们的记忆,同样有自己一生的记忆。</p>
    眼前空旷的院子里突然跑出了一个唇红齿白的灵动少年,神情兴奋,逍遥公手持戒尺满脸怒气追着他满院子跑。</p>
    “魏虎头,小混蛋玩意儿,那是初代府主的碑文,你敢在上面乱涂乱画,气死我了!”</p>
    被抓住以后,屁股上难免一顿竹笋炒肉,可师傅的暴躁往往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喊累了就倒在逍遥公的怀里打起了呼噜。</p>
    “挨打都能睡着,真是一个没良心的”</p>
    逍遥公的怒气也化作了文弱,抱着魏昌黎回房。</p>
    “魏虎头,最近你的字有长进啊,怎么字上还有一种香味”</p>
    逍遥公的鼻子附在纸上深深的嗅了一口,没有嗅出来,又用手指沾了一下墨放到口中尝了尝,魏昌黎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p>
    “因为我在墨里放了松香,还有马尿!”</p>
    “小王八蛋,老子扒了你的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