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再没睡着。

她拿出电脑，开始搜关于陆厌的新闻。

但他的词条，很少。

说的大多是他去各地做慈善的事，其他什么都查不到。

程岁合上电脑，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再加上最近项目费脑，思虑较重的话，的确愿意做噩梦。

但她不知道……

网上关于陆厌的一切消息，早都被人封锁，放出来的几则，也是故意留给她看的。

…

接下来的半个月。

陆厌都没有再出现。

他怕出现次数太多，会被程岁察觉不对。

程岁则按时上下班，关于那个项目，也在徐徐展开。

快入秋时，白瑜给陆厌打来电话。

“估计再过一两个月，你就能拿到解药了。”

这通电话，对陆厌来讲，仿佛是得到颗定心丸。

第二天，他就出现在白家公馆。

去到程岁眼前。

开始强势刷脸。

白瑜坐在沙发上，咳嗽两声，主动介绍。

“岁岁啊，你师姐最近谈恋爱，太不靠谱，我怕她没时间照顾你。这个，是我给你找的保镖，以后由他负责你的行程……”

程岁手握着一杯茶，看过去，对上男人的脸后，面上没暴露太明显，心却突突了两下。

她绞尽脑汁，斟酌出声：“老师，我没事的，我自己可以。”

白瑜却皱眉道：“不行，孕妇身边不能离开人。”

许久不见，岁岁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

她穿着柔软的长裙坐着时，肚子上的弧度有些明显。

很可爱。

陆厌逼自己把视线暂时移开，面上绷着张脸，心里却酥酥麻麻的。

“可是……”程岁起身，去到白瑜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老师，这个男人怎么和死去的陆先生长得那么像啊？”

白瑜早都想好了借口，她回道：“其实这个人就是那位陆先生，但他现在遇到了点事，不宜以那个身份光明正大出现，所以才……”

话没说完。

程岁一知半解点了点头。

白瑜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眼神。

程岁这才没拒绝。

当天下午。

程岁需要去市医院做产检。

她穿了双白色平底帆布鞋，上面搭配白色长裙外罩针织衫。

走出白家公馆后，她一眼就瞧见了在外面倚墙站着的男人。

黑色冲锋衣和长裤，神情有一瞬的冷峻，看起来不太好相处，气场很强。

但陆厌在发现出来的是岁岁后，脸上表情马上变了，五官线条温和不少。

他给她打开后车厢的门。

程岁坐进去。

陆厌则去副驾驶坐下。

由司机载着他们去往市医院。

途中……

程岁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前面的男人。

却不成想，二人的目光居然对上了。

程岁有些慌乱，她主动道：“辛苦陆先生了……”

陆厌眸色深深，他声音偏低：“没事。”

程岁马上移开视线，转头，透过车玻璃，去看外面的街景。

脑袋里却不知为何乱糟糟的，什么都看不进去。

抵达医院后，陆厌陪程岁往里走。

他给她挂号，再带她去走廊外的椅子上等待。

来做产检的人很多，大多是丈夫陪着妻子。

程岁自己坐在最后一个椅子上，视线从那些人身上扫过，不知不觉间落到身旁站着的男人身上。

陆厌就在她旁边待着。

程岁盯着他的背影，觉得很安心。

这时，突然有一道女声传来。

“呦，这不是程岁吗？好久不见啊，怎么自己来做产检？你丈夫呢？还是这孩子没爹啊？”

程岁抬头看过去。

对方穿着红色的长裙，一头大波浪，看起来很明艳漂亮。

但她想不起对方是谁，也不知这人为何有如此大的恶意。

张允柠死死瞪她。

一想到过往种种，就觉得心有不甘。

可如今陆厌死了……

程岁，就是个可怜虫而已。

张允柠倏地抬高下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突然，她的视线被中断，程岁的身前多出来一个人。

她不耐烦看过去……

却傻住了。

居然是死去的陆厌？

刚才他就站在旁边，但他戴着鸭舌帽，她也没仔细瞅，所以没认出来……但是，他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