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宋锦儿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江钰棠的手掌顺着她如白玉般的大腿一路向上探索，宋锦儿双颊绯红地抓住他的咸猪手，“你干什么！”

“干什么！宋锦儿，谁允许你穿裙子！”

还是该死地跟别的男人约会。

“我……”宋锦儿一时语塞。

她都离开江家了，这男人还想操控她，而她该死的没办法反驳他。

江钰棠从小就知道这丫头有双好看的腿，特别长大以后，一米七二的净身高，胸以下都是腿，笔直修长，白到逆光。

江钰棠蹙起眉，这女人的美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他凝着她那性感的大长腿，胸口忽然蹿起一团火，“你是多急不可耐地想勾引钟泽裕！”

宋锦儿被他吼得脑子一片空白，会意过来，她脸色微愠，“高筱娜天天跟你在一起，她还不也是穿裙子。”

“她是高家大小姐，谁敢对她图谋不轨。你只是一个小丫头，你还不明白！”江钰棠窝火，口不择言地戳她。

宋锦儿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才会自不量力，为什么要提高筱娜，自己给自己耳刮子也怪不得别人。

她难得牙尖嘴利地怼他，“对，我是下等人。你江大少爷冷着你高大上的高大小姐缠着我这种小丫头，你也不觉得掉价！”

很好，她不仅有脾气，而且脾气还不小。

江钰棠冷着脸，“就是因为你低贱，所以我随时可以睡你！你以为钟泽裕真的喜欢你，漂亮的皮囊是男人都喜欢，但关键还是省心，玩腻了花点钱就能解决。”

一年前的机场，他也是这么羞辱她的。

宋锦儿从来都知道她在这个男人心里的地位有多低下，可是知道归知道，亲耳听见，毕竟不一样。

她觉得今天肯定是疯了，才会一次次地自取其辱。

“谢谢棠少的赐教。”她失去血色的小脸不自然地勾了勾唇角，微微泛红的眼眶和蒙着雾气的水眸，却泄露了她的隐忍。

江钰棠说完就后悔了。

他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里倔强着不肯掉下来的泪水，心里莫名地烦躁。

最后，他还是伸出手，只是手停在半空中又收回去。

宋锦儿别过脸，自己默默把滑落的眼泪擦干。

车停住，周阳尴尬地开口，“江总，到了。”

那么狠的话，对一个女孩子，估计也只有他们江总开得了口了。

宋锦儿比江钰棠反应更快地去掰扯门把。

门却依旧落锁。

她转过头看他，“棠少，我可以走了吗？”

走？

这丫头无时无刻都想逃离他。

他冷峻的眉眼一凝，“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她浅笑，“在你面前，我配有想法吗？”

她不是呕气，因为她知道没人在乎。

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明明是自己说她低贱，可是她认命的样子，却让他抑制不住地愠怒，他烦躁地推开她，“滚！”

宋锦儿的头狠狠砸在玻璃上，她没有喊疼，车锁一开，她逃也似的冲了出去，落荒而逃。

……

氤氲着雾气的浴室，宋锦儿裹着浴巾，她伸手抹掉镜子上稀薄的水雾。镜子里立刻浮现出那张‘漂亮的皮囊’。

白皙无暇的小脸，眉目如画，却撇不开那浓得化不开的郁色。

她是谁？

从小到大，她无数次这样问过自己。

今天，江钰棠又一次真相了。

她是一个孤儿，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孤儿，低贱到尘埃。

她一直以为靠自己的努力，她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朝五晚九的生活，每天为了生计奔波忙碌，然后慢慢看到生活的希望。

想到今天的赌约，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她配得上他吗？他的生活圈子她真的融得进去吗？

宋锦儿，他值得更好的女孩，你不值得。

眼角有泪滑落，她打开水龙头，掬起凉水，将自己内心刚升起的小火苗断然掐灭。x.com

走出浴室，她拿了一套运动休闲服换上。

看着床头柜的手机，她犹豫了下，还是给钟泽裕回了信息，告诉他，她已经回公寓了。

余下，眼里都是迷茫。

“叮咚、叮咚……”

宋锦儿边擦头发，边匆忙地打开房门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钟泽凯的瞬间，宋锦儿还没反应，便被他扯住手臂，他怒视她，“宋锦儿，离开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