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世开口询问道:
“敢问张大人,可是受天子所托?”
“不是!本官自愿而来。”
见他倒也承认得痛快,既然没有惊动皇帝,刘光世心中安定了些:
“如果本公没记错的话,张大人是领的枢密院和兵部吧?什么时候这治安之事,也归得这两部管了?”
“天下人管天下事!百姓们尚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官见了这不平之事,还管不得了吗?就算是本官管不得,那这临安府尹可能管得?如今临安府的主官就在这,国公为何不把此人交还于他,反而要动用私刑呢?”
说道这里,张浚紧紧盯着刘光世:“莫非国公,真的把自己当作了国法吗?”
他这话说得厉害,若是今日真的动了这个歹人,那么就是硬生生的将把柄送到了人家的手里,自己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换作其他任何一件事,刘光世说不准就已经服软了。
但是,刘子吉那痛苦的哀嚎声,不断在他脑海中响起,他紧紧闭上双眼,又想到刘氏一族的前途,今日尽毁于前院这贼子之手。
当了一辈子的官,也曾位极人臣,也曾手握重兵。
而如今,昔日的下属不认自己,连一个五品的府尹,也能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
若是连替自己儿子报仇这种事都做不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杀个人而已,杀的还是这般凶徒,到时候向陛下请罪就是了。
顶破了天,也不过再罢一次官而已。
刘光世睁开了眼睛,双眼已是通红:
“张德远,你勿要欺人太甚!这人,今日你们谁也带不走!”
说完这话,不等管事的带路,提刀便朝着前院冲去。
而几人见状,均是不曾阻拦,只是抚须微笑。
“你们说,他去见了陛下,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
张浚好奇地问到。
“想来是立马跪下请罪吧......不过都这时候了,怕是已来不及了。”
张进酒说出心中所想。
“两位大人......”王德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盯着刘光世消失的背影说道:
“既然已来不及,那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听到这话,两个姓张的脸色大变,张浚忙道:
“不好,快走!”
领着几人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