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热呀,真理想。
就像是有个放大镜将太阳光全部聚集在一起烧火一样。
真理用手不断的送着风,小时候,虽然做过用放大镜把蚂蚁“蒸发”的事情,但是现在绝对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现在体会到了、明白了那时候蚂蚁们的心情。
对不起啊!蚂蚁。
“哎!把空调开大点呀,启太郎。还有让那两个磨蹭的男人快点!”
坐在菊池洗衣店的送货车里的真理终于提高了嗓门,已经忍无可忍了。
“是!”启太郎应了一声,然后不出真理所料的回答道。
“不行啊!真理!空调开大对身体不好啊。这么点热,忍耐一下吧!”
真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启太郎。
这个男人,还算是人类吗?
荒川望推开门看着屋外的烈日,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层薄薄的布做的T恤,这样才方便晒太阳。
这么大的太阳,如果有的选的话,他甚至都不想穿衣服,在烈日炎炎的万里晴空下做个“自由”的男人…
不过鉴于东京的法律以及防止外面的女性将他当作痴汉,他还是要穿上一些遮掩一下。
只有来过日本的人才知道,日本人根本就没有那些老师电影作品里那么开放,或者说大多数人的思想就如同密封的罐头一样。
他拉着不愿意出门的巧刚上了菊池洗衣店的货车。
这个仿佛浑身长满猫舌头(舌头怕热、怕烫)立即决定要自己骑摩托车出门。
巧愿意在这么热的天出门已经算是件难得的事了。
真理顿时觉得那个张有猫舌头的男人才算是正常的人类。
“那么,我想至少把这个广播给关掉。”
从广播里传出的是夏季甲子园比赛的实况转播。
对于真理而言听到这些聒噪的比赛只会感到更闷热,更烦躁。
“你在说什么啊,真理。这是甲子园呀,甲子园!是青春呀,青春!”
的确,真理想。的确是这样。但是……
真理以同意继续开着收音机为交换条件,强行将空调开大。
“阿嚏!”一阵更强的冷风传来,坐在后排的荒川望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打了个喷嚏。
“啊?”听到有人打喷嚏的真理感到不可思议,她看向车后座上浑身没有出一丝汗的荒川望。
“启太郎!”
“怎么了,真理?”正在专心致志开着车听着广播的启太郎瞥了一眼真理,快速的收回了视线。
“你热吗?”
“当然!这个天气怎么可能不热?”
得到启太郎的回应,真理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
真理难以忍受车内的闷热,悄悄把空调开大之后,启太郎就一边侧目偷看真理的脸色一边关小。但很快真理就再次打开了空调。
启太郎一关掉,真理就打开了。
最后放弃了的还是启太郎。
因为启太郎知道发火了的真理的恐怖之处,而且他确实也很热。
获得胜利了的真理沉浸在了这小小的喜悦之中,拉开身上因为热汗而紧贴身体的T恤让空调吹来的冷风流入全身。
后座上的荒川望专心的看着启太郎与真理的“战争”。
他看着汗流浃背的两人非常的不解,心想这个天气真的就这么热吗?
他晒太阳只会觉得身体内有一阵暖流流动着,虽然在夏天有暖流流过真的很奇怪,但是真的很舒服。
或许自己是奥菲以诺的缘故吧?
荒川望这样给自己解释。
送货车载着三人在烈日下摇摇晃晃的奔走着。
其他的车一辆接着一辆的超过了启太郎慢悠悠的面包车。
启太郎不想违反规定超过限制的速度。
“多少千米的话就多少千米。1千米的速度也不会超过。”
广播里仍旧放松着高中的棒球比赛实况转播。
三人一边听着播送,各自的沉默着。
启太郎扫了眼后座安静看着窗外的荒川望。
他的这位老朋友真的很奇怪,感觉阿望他似乎没有什么…就像是“朝着平静的水面扔了个石子”那样的活着…
这种情况启太郎在很老的老人身上见过…可是他才多大…和自己也差不了几岁…
“青春吗?”
荒川望吃着从冰箱里拿出的巧克力,嘴里来回咀嚼着这个词语。
荒川望想,不太喜欢的词语。
曾经的他在那个世界从幼儿园开始就天天学习,无论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学习这项任务就仿佛占据着整个人生…
所有人都在说‘上了大学就好了‘,结果上了大学后,他就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天天玩游戏玩到吐,是没人管了…可是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以前并不喜欢游戏…玩游戏也只是向往游戏里的自由,有着任务这种有使命有方向的感觉。
可现实是,自己以及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大学毕业后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最基本的活着。
或许这没有什么不对,但荒川望觉得这样的人生很空洞很迷茫,在工作的闲暇之余,他不知道自己干什么,或者说该干什么…
爱好和梦想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许许多多书籍里的青春他也并不怀念,因为他的青春和现在,或许未来都是一个样子。
一切都是为了最基本的活着。
当他走在城市里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望着明灭交替的高楼,他知道那是温馨的家,不是自己的家,而是自己不可逾越的天堑。
“啊!”
荒川望看着车外明媚热辣的太阳,内心中暖了起来,孑然一身的时候才明白,活着。
车子很快就到了草加所在的大学。
茄这个人就TV剧中的他对荒川望而言,绝对不喜欢,但也…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就品行而言不算是光明磊落的一个人…但偏偏就这么一个人,在面对奥菲以诺时却从未动摇过,让人有那么一丢丢的…欣赏。
荒川望此行的目的与真理不同,他只是为了出来转转,自私一点的说法。
他想感受一下自己还活着。
“启太郎!真理!你们要是想快速的找到草加,不妨跟着巧。”
“欸?巧你熟悉这里吗?”
“不!”巧奇怪的看着三人,“我也和你们一样第一次来!
为什么要问我?”
“是啊!”真理叉着腰看着给出这不靠谱建议的荒川望,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草加…草加…”
“草加雅人!在这!”真理指着写有草加雅人的那一行,“大二A班…击剑社团成员…”
“那我们去看看吧?”巧如是说。
“不好意思!停车场有辆摩托车倒了,我的车开不出去。”
“啊…那车是什么样子的呢?”管理员询问道。
“这个嘛…款式不太常见,看着挺酷的…”
真理招呼巧,低声问道:“喂,是不是你的摩托车?”
巧在那名找管理员解决问题的男子的描述中,越发觉得是自己的摩托车,他决定去看看。
“你们先去,我很快过来!”
四人很快就分头行动,去寻找草加,探寻同学聚会的真相。
至于真相,荒川望将“你们会不会死了…”这一答案说给了众人,却被“我们这不是活的好好的!”给怼了回来。
这一真相确实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就连真理都不太相信,而且荒川望对于流星塾众人来说毕竟是个外人,也没有证据…
所以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他们还是决定找到草加雅人去了解真相。
“你为什么不和启太郎他们一起?”
巧看向身后的荒川望。
“之前我已经说过了…而且我想看看风景…”
两人来到了停车场,一旁倒着的正是巧摩托车模式的机动天马。
“对不起!”
巧对本来扎的好好的摩托车突然倒了并剐蹭到别人车辆的这件事情也挺郁闷的。
巧在车主气愤的注视下推走了摩托,一边不断的道着歉。
“车子怎么会倒了呢?对不起!
非常抱歉!对不起…”
巧跟荒川望在草加的学校—庆泉学院大学的校园内闲逛。
慢慢的靠近网球场。
“你那天说的是真的吗?”
“我又没有欺骗你们的理由。”荒川望将面前的沙砾踢的远远的。
“啊!听起来难以置信!”巧觉得难以置信,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荒川望没有说谎。
“是啊!确实难以置信!”两人走进了一个网球场,驻足观看道。
“真理他们都没有草加以及那晚的记忆…但是留言板上却有草加的留言…”
荒川望眯着眼睛看着正在打网球的两个人,问道:
“巧,真理他们并没有怀疑过草加的字迹…”
“你的意思是?真理他们的…”
“小心!”
巧和荒川望看着飞来的网球,伸出手一同抓住。
“对不起!”
“抱歉啊!”头戴运动帽的男子转头看向抓住了网球的两人,解释道。
“今天的球速好像太猛了!”
荒川望看着说话的男人,眉毛向上一挑,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刻在DNA沙滩里的男人。
“影帝!”
“?”
巧扫了眼四周,拿起了一旁的网球拍,今天他也想运动运动。
巧气势汹汹的站到草加的位置上,高冷面瘫的脸上写满了无敌。
荒川望没有阻止,而是靠在一旁的门上看起了巧的表演。
“喂!”
巧拿着网球拍示意草加雅人靠边站,一时被唬住的草加雅人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
巧弯下腰摆好姿势,用力的将球高高的扔起,然后看都不看的用力挥拍,全力一击。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对手被巧这气势压的喘不上气…
“这个人…好强的气势…要出球了吗?好快的速度!”
巧的对手看着巧出拍的速度,心里惴惴不安的想着。
“欸?”
“球呢?是太快了吗?”
巧的对手一脸迷茫。
巧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但从原地落下的网球让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错愕,无敌的气势瞬间化作了尴尬。
“欸?”
一旁观战的草加雅人及其身后的社员们全都瞠目结舌。
尴尬的巧将球拍递给了呆若木鸡的草加雅人,留给众人了一个尴尬且孤傲的背影。
“队长!那人是怎么回事啊?”
草加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
“巧,那边是马场!”
“这个学校可真大呀!那两个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啊~啊!”
没注意脚下的巧直接踩在了一坨马粪上。
“脏死了!”巧用力的甩掉鞋底的马粪。
噔噔噔!
荒川望打了个哈欠,看着停在巧旁边的草加。
“又是你啊!”
骑在马上的草加雅人居高临下道,很是震惊。
巧顺着声音望去。
“喂!是你!
你不是网球社的吗?”
“我参加了好几个社团,想多挖掘一下自己的潜能。”
“行吧!那你小心别被马踢死了!”
“站住!”草加感到一阵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