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迫不及待的掀开他虚虚盖在身上的被单,着急道:“伤哪儿了?怎么弄的?疼不疼?”x.com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
江临深眉心微跳,挡住了老太太欲掀他衣服的手,脸畔飞上一抹薄红,不自然道:“奶奶,我可不是小孩了,你别动不动掀人衣服……”
江老太太眼一瞪,状似搵怒道:“你是老婆子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哪儿没看过?”
江临深弯了眼眸,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知道的?有人通风报信?”
说完江临深的目光落在了从进来便一言不发的二叔身上。
那和他父亲相似的脸上挂着讪笑。
衣领正中还挂着一副墨镜,他穿着花衬衣,衣服下摆虚虚拢在裤子里,扎着皮带。
多了些放荡不羁的意味。
眼见侄子的目光挪了过来,江逢春连忙解释道:“纯属巧合,你说你这出了事咱家人能不来吗?”
江临深是谁啊!?
那可是江老太太心尖上的肉!
这还没个好歹呢,他都挨了两巴掌,要是真有个啥事,他估计能立马去陪葬。
江临深才睡醒,眼底还带了丝雾蒙蒙的水汽,他温柔道:“我能有什么事?”
说着他艰难的坐了起来。
江老太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孙子的衣裳。
江临深的脸瞬间爆红,无奈道:“奶奶……”
站在床尾的江逢春咂了咂舌,感慨道:“看来你小子没偷懒,这身材练得还不错嘛。”
站在他身侧的江老太太瞅见了那一片青黑,横跨孙子的腰腹部。
看着有些触目惊心,难以想象是有多疼。
她的眼尾顿时挂上了珍珠泪,要掉不掉道:“怎么不小心点啊,笨得你!不是最会跑了吗?”
“意外……”
江老太太侧过脸悄悄的擦去眼泪,瘪着嘴道:“这个乡谁爱下谁下,你要不然和奶奶回家吧?”
一向硬气的老太太此刻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孙子的心意。
江临深面上的笑意慢慢收敛,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抓紧床单,不急不缓道:“不回!”
江老太太急了!
她的眼中有着浅浅的怒火,不开心道:“你这是被你妈洗脑了!?心里一个劲儿的想着帮那瘸子,还干出替她下乡这种事,依我看啊,这种苦就该让你姐来吃!”
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动了怒火。
她自幼就不喜欢江初窈,小小的人儿,心里就有了八百个窟窿眼。
一个丫头片子还想和她孙子抢东西。
做她的春秋大梦呢!
江临深眼角眉梢都带着柔,垂下的眼睫盖住了情绪。
他勾了勾唇角,淡淡道:“她两作伴,也挺好的……”
反正他是没那个耐心去应付陈女士,也不如江初窈会演戏,会讨好。
他累了。
简单的一句话透着冷意和倦怠。
江老太太动了动嘴,刚想说些什么。
门口忽然传来了安然那累得半死不活的声音。
“江临深!你可欠大发了,这最好的病房果真贵得要死,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安然大大咧咧的进门。
忽然被病房里多出来的两个陌生人给惊住。
她的眼神落在江逢春的脸上。
怎么一段日子没见,这就换了个风格?
她犹豫不定的叫道:“江……叔叔……?”
江逢春直接笑出了声,身子微微抖着道:“你要这么叫也没错,但是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临深的爸爸?”
安然问号脸!
这啥情况?
她的目光和江临深对上。
后者被她的窘态取悦,轻笑出声,介绍道:“这是我二叔,和我奶奶……”
穿得颇为讲究的老太太,锐利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
破天荒的对安然温和道:“你是临深的朋友?”
“我们一个村的……”
江老太太很会抓重点,问着安然道:“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如果没听错的话,这小家伙在嘲笑她家大孙子没钱,貌似还欠着。
安然不知道江家的弯弯绕绕,直白道:“什么意思你们不知道吗?还需要问我这个外人?”
鉴于之前江临深在村里的遭遇,仅仅只是因为拒绝了个有好感的女孩,就被家里人如此对待。
安然为他感到不平。
江临深眉头紧皱,呵斥道:“林尧棠!不要胡说!”
那着急的语气透着丝诡异,让老太太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