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存芥蒂,江临深最终还是踏上了去往h市的道路。
两人归,一人回。
安然心里说不出的寂寥。
可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她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得满脸希翼的盯着江临深道:“一路顺风……”
江临深莫名的从中听出了一丝愉悦,哑着声道:“别担心,哥会回来的……”
即使江父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立马就将他弄回h城。
更别提还有一个上蹿下跳的江初窈呢。
h市。
年仅二十五的江初窈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布拉吉走了进来。
门被推开的声响惊醒了正在做针线活儿的陈德容,瞧见穿着鲜艳的自家女儿她眼中闪过一抹不赞同。
责备道:“窈窈,修齐才刚走,你穿成这样怕是不合适吧?”
江初窈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她将提过来的苹果放在桌上,环顾四周。
漫不经心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妈,我是二十五,不是五十二,未必还得给他守孝不成,他配吗?!”
浓浓的三个字讽刺意味十足。
江家的这大女婿平日里是什么作风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毫不孝敬双亲,对着娶回来的老婆也是动辄打骂,不顾及两家的情分。
陈德容不止一次瞧见女儿的身上带着伤。
骂过,打过,警告过。
该犯的还是得犯。
陈德容觉得自己亏欠女儿良多,所以在江初窈说郑修齐不准弟弟回h市的时候,老两口丝毫没有怀疑。
毕竟一直以来暗暗打压厂里的确实是郑修齐。
所以当郑修齐死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她反而隐隐有种这祸害终于去了的想法。
只是可惜她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
郑家因为孩子屈辱的死因,秘而不发,一场丧事都办得轻飘飘。
江初窈更没半分的伤痛,翌日就回了家。
陈德容心里暗暗回应,他当然不配!
这话不能说出口,她顾左右而言他道:“若心里真不好受就在家住一段时间,当散心了……”
江初窈嘴角扯出个嘲弄的笑,漫不经心的问道:“爸呢?”
“接你弟弟去了……”
江初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眼底的怒火幽幽簇起。
手微微用力的抓住了桌上的水杯,咬着牙道:“就这么迫不及待?”
陈德容伸出手摸了她的额头。
没发烧啊?
她担忧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得让你弟弟回来一趟了,这些年来郑修齐明里暗里的阻扰,让我想将工作置换给小深都不行,满打满算的,你弟弟都在那乡下呆了五年了……”
说到这儿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女儿。
这五年完全是她弟弟替受的苦。
母子间的隔阂更是从此而来。
“他回来有什么用?留我在你们二老面前尽孝不是更好吗?”江初窈懒散的站起身子,将手轻轻的缠绕在陈德容的脖颈边,状似亲昵道。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陈德容皱起了眉头。
她语气严肃道:“这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可别让你爸听见,他对临深寄予厚望,将来厂里的事情都是要交给你弟弟的……”
江初窈面上的笑容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
留给江临深有什么用?
她才是能掌大权的那个人。
上辈子谁不说她的雷霆手段青出于蓝胜于蓝,将厂里的生意推向了最高峰。
思及此,她的眸色黯淡了几分,起身往房间去。
“窈窈,你听见没?”陈德容不放心的嘱咐道。
“懂了……”江初窈的回答显得几分薄凉。
父母先斩后奏将弟弟接了回来,这是非逼着她撕破脸面吗?
呵!
当真以为郑修齐死了她就无所依靠了吗?天真!
……
江父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
叮嘱儿子道:“你姐姐突逢大变,心情定然十分不好,你俩见了面也当说两句软和话,宽慰宽慰她……”
看着江临深未发一言的冷峻模样。
江父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明里暗里阻挠你回来的是郑修齐,和你姐姐没有关系,她过得也不容易……”
“呵!谁能阻我?”江临深用食指揉了揉眉心,挡住了面上的不耐烦。
他巴望不得一直守在大榆村呢,现在也不是回来的时候。
郑修齐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费这个心阻挡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