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他那日出格的举动给吓着了。
林尧棠这几日总有意无意的躲着他,让江临深心里猫抓了般难受。
临近过年,家里也发来了电报。
江奶奶指明点时间让他最晚在腊月二十八归家,团聚过年。
满打满算没两天了,可要江临深在这紧要关头离开,他有点儿不甘心,和林尧棠的关系阴差阳错的有了些进展,他巴不得立马将人给拿下,哪儿舍得离开。
林尧棠已经十八岁。
万一过年走亲访友被塞了对象,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思来想去,江临深不想等了。
那晚的意外算是给了他鼓励。
他只想求个痛快!
可胆小的林尧棠就像耗子似的,压根不露面,连个机会都未曾施舍给他。
就别怪人使用非常手段了。
……
上辈子安然也有过男朋友,但大多数无疾而终。
且被她戏弄。
被人强吻,上下两辈子加起来都是第一次。
那瞬间带来的悸动她现在都记忆犹新,加上江临深那张蛊惑人的俊脸。
她承认自己有片刻心动。
要不是身份挂在这儿,她真有种牵着江临深去河边谈谈恋爱的冲动!
造孽啊!
大佬将她当兄弟,她却想着不该想的事情,江临深没弄死她属实心慈。
心中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抽丝剥茧般野蛮生长。
安然如今就连看着江临深都觉得尴尬。
只得躲着。
等心底那股不正常的悸动平息再说,否则她怕自己干出更丢脸的事。
正准备钻进厨房的安然被甜丫叫住。
小丫头将书包放下,一脸认真道:“哥,队长找你有事,去大湾田一趟……”
安然抓住柴火的手一顿,疑惑道:“去那儿干什么?”
刚才碰到罗大利也没瞧出有事的样子啊。
想到队长平时待自己就和儿子没两样,指不定又碰上啥麻烦事了。
她一把将干柴扔进灶门前的灰堆里,无奈道:“行,那你先把饭煮上,我去去就回……”
说完安然拔腿就走。
甜丫捻起打火柴,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啥事啊?
这江哥哥也没细说啊!
……
深冬的夜晚总是来得格外早。
安然走到石桥边的大湾田时天已经染上了墨色,几粒星子点缀其中。
大湾田横七竖八的堆着麦垛,并未见着有人。
她骤然反应过来。
罗大利大晚上的能约她干啥?
抽风呢!
她谨慎的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回去,就听见晚风送来江临深低声的呢喃。
“尧棠,过来坐坐!”
夜色是天然的遮挡,她并没有发现江临深这厮坐在草垛后面,指尖猩红一点,烟草气息弥漫。
他一手摁灭烟蒂,在飘渺的烟雾中抬眸,视线定格在安然那平静冷淡的脸上。
袖下的拳头悄然握紧。
安然搓了搓手,不理解道:“不晚上的坐这儿不冷呢?抽哪门子风!有话快说,我没功夫和你瞎扯淡……”
江临深长腿交叠,散漫的盯着她道:“还记恨着呢?”
“废话!”安然被人戳中心思,眼神飘忽,压根就不敢对上对方的视线。
江临深心口微窒,忽地站了起来,哑着声道:“林尧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的那句话吗?”
刚刚坐下的安然顿觉自己矮了一头,连忙蹦了起来道:“啥啊?”
“我说过让你别惹我,你偏不听,事情发展到了今天,你以为自己就没有责任吗?”
江临深情绪激动,连声的质问让他眼尾泛红。
近日来安然的无故躲避更是在江大少爷的心间插了一把刀。
一想起自己会和林尧棠形同陌路,他就无法忍受。
被质问的安然一头雾水,茫然道:“我不是道过歉了吗,你这人小气吧啦的……”
江临深:“……”
心梗。
感觉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他眺望远方苍茫的夜色,寂静的内心生出莫大的荒芜,仿佛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告白的契机似的。x.com
漆黑又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安然,似要把她的每一处细微表情都镌刻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