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上双胞胎的事情并未给太多人说,当郑松墨他们知道后都啧啧称奇。
越发的将她看作易碎的瓷器。
找来铺着软垫的椅子让她坐下,郑松墨感慨道:“你这肚子越发笨重,可不敢乱走!我听说江临深如今是食品厂的副厂长了,肩上的担子估计也重,陪伴你的时间怕是更少了些……”
“还好!他只要一下班就回家了……”提及丈夫,安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自从怀了孩子后,她夜里总要起夜,每次不管江临深睡得多沉,总能本能的翻身而起,替她掌灯。
因小腿抽筋而睡不好时,也是对方替她按摩。
不得不说,回到h市住总归还是有好处的。
“对了,听说天荨之前拉肚子,怎么回事?”
正在偷吃糕点的陆天荨舔了舔唇角,满不在乎道:“可能是贪凉喝了冷水,上吐下泻的,回来输了几天液就好了……”
陆天明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温和道:“不知道是谁痛得满床打滚,扬言再也不下乡了……”
“陆天明你是不是找抽呢!”陆天荨被揭短,脸顿时涨红了,顺势扬起了拳头。
郑松墨一把包住她的手,笑道:“你和我进来,帮忙泡杯水果茶给安然喝……”
后者撇了撇嘴跟着嫂子进了屋。
安然兴致勃勃的逗弄着小孩子,只觉得说不出的好玩儿。
时间渐渐的流逝过去。
……
本以为能这样有条不紊的到生产。
直到那个寻常周末的到来。
本来打算去产检的夫妻俩清晨匆匆的接了个电话,看着妻子睡眼惺忪的模样,江临深吻了吻她的发道:“厂里临时有事,我把早饭给你放锅里,奶奶去江幺婆家做客去了,我待会儿早点回来给你弄午饭!”
“嗯……”安然懒散的应了一声,随即翻了个身继续睡。
态度带着淡淡的不悦,自从怀孕以来,她的脾气就是这般的难以捉摸。
江临深耐心的解释道:“是谢淞的电话,他亲自带着货过来了!采购部的老张是新来的人,并不认识他,我去更方便一些……”
说完他就换下了居家的睡衣,穿上黑色的羊毛衫,配上大衣。
轻声的带上房门便离开了。
这一觉睡得光怪陆离,梦境奇幻。
隐隐约约间别墅的大门仿佛被打开又关上,走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安然掀了掀眼皮,还未察觉出异样。
拥有别墅钥匙的人并不少,江老太、江父、江母……
迟迟没有人进来打扰安然,外面诡异得可怕……
她心中蓦的闪过一丝不安,扶着肚子就下了床,穿上毛拖鞋往外走,窗帘被拉上,屋子里暗沉幽静。
一个女人背对着安然坐在沙发边,空气里传来轻微的削苹果的声响。
她满头青丝披散,大冷的天儿里仅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赤着腿,依稀可见上面的青色脉络,和无数青紫的棍印。
这个人很明显不是江母!
安然反应过来不对劲,瞧见被铁锁反扣住的大门,已无逃生的可能,她立马就想朝屋内躲。
不管对方是求财还是什么,她身怀六甲,行动笨重,都不想和人有正面的冲突。
“林尧棠,你若是现在躲进屋里,那就是死路一条,会被烧得灰都不剩。”
她缓缓转过头来,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带着股可怖感。
安然瞳孔猛的瞪大,不可置信道:“你,你还活着?”
“很失望是吧!”江初窈笑出了眼泪,悲痛道:“终究是没能如你们的愿……”
安然蹙起眉头,不耐烦道:“你发什么疯?!”
她目光四下搜寻,寻找能防身的物品,鼻尖却飘来了一股柴油的味道,整个走廊、房间门口、大厅四处都是湿漉漉的。
江初窈怜悯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不答反问道:“你这是要生了?!”
安然下意识护住了肚子。
江初窈咔嚓咔嚓咬着苹果,干瘦的脸上闪耀着诡异的光芒,她偏执的目光落在安然的肚子上,小声道:“老周最喜欢孩子了,我不能干让他伤心的事情,我改主意了……”
安然蓦的心惊,抬眸道:“老周?!”
“是啊!周医生,我男人,你不是总爱差使麻烦他吗?也该知道他是个多好的人,你虽然该死,但孩子是无辜的……”
江初窈就是周医生那大着肚子的妻子!!也不难解释她为何会这么疯癫,当这一切和他们小两口又有什么关联?
江临深指不定连谁是周医生都不知道!
安然下意识的就想走近,好好的劝说这疯子姐姐,再不济将她给撂翻,找到钥匙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