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维恩转头看看营中,低头轻笑道。“这场战争估计还未提上日程。”
“只是谣传而已。”坦丁见他朝大楼的方向走去,行礼正准备退下,却又听他道。“少爷还尚未及从军年龄,如何能领兵作战?”
“按常理来说,确实荒唐。”坦丁深吸口气,从身后叫住了他,维恩蹙着眉转过头,就见他疾步走上前来,语气略有些急促。
“但想当年首相第一次随军作战时,也不过刚满10岁。据说那次,在两军交战之际,首相大人潜入敌营,一把火将敌方的军队烧成了灰。”
“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维恩点点头。“而且为防止有人脱困,首相甚至还设计将逃离的船只全部锁在了一起,在海面上演了一出火烧连营的好戏。”
“幸得那是边境的海岛。”坦丁低下头,附在他耳边感叹道。“若是在城里,岂不是屠杀。”
“正因如此,图兰才会暴乱不止。”维恩蹙着眉,抬手推开他。“听说那次战役,竟然连战俘都没留下一个,所有敌军尽数葬身火海之中。”
“虽说是兵不厌诈,但这般雷霆手段,得到了军功,却难得民心。”坦丁说着,手掌微微握拳,忿愤道。“我佩戴军衔是为了保家卫国,绝不以杀戮为荣。”
“坦丁。”见他越发口无遮拦,维恩的脸色瞬即一变,眸中划过一道凌厉,呵斥道。“你僭越了。”
“是。属下鲁莽了。”坦丁一怔,连忙直起身来,即刻往身后退了几步,弓着身子抬手伸向前方。维恩收回目光,从他身前走过,眼眸低沉。
眼下正在军中。今日这局谈话,绝对瞒不过首相的眼线。估计在今晚,怕是又少不了一番问话了。维恩轻咬下唇,再不做声,快步往前走着。
不待他走近,站在楼前的士兵早早便看见了他,收起射靶的枪,向他恭敬的行了个礼。维恩不作理会,从射击场绕到大楼的左侧,站在墙面一个类似于提款机的仪器前,将手中的显卡放入扫射台上。一阵蓝光闪过,墙面的石板即刻分成两边向里收缩,露出一条长长的地道。维恩收起卡,径直走了下去。
身后的墙面关上时,四周的探照灯闻声亮起,因常年没有热度,铁质的栏杆又干又冷,即便他有意穿戴皮革的手套,手扶在栏杆上依然仿佛抓起一层寒冰,就连手指都不自觉的僵硬。
维恩稳步走下台阶,来到底下一个铁栅栏制成的大门前,从腰间掏出通讯器低语了几句。几分钟后,一个身着军服的男人从门后走来,一只眼包着黑色的眼罩,谄媚的笑道。
“中将大人到牢营中,是为了接那位出去吗?”
“怎么?涂龙将军是巴不得将他送走吗?”维恩看着男子一副面露急色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弧度。
“不敢不敢。”听他这质问的语气,涂龙赶紧抬头摆着手道。“属下怎敢有这想法。”
“只是那位实在战力过强,牢营中大多数死囚已经在与他的混战中当场毙命。”想起每次将活生生的人送进来又将鲜血淋漓的尸体搬出去的画面,涂龙只觉全身一阵冷寒,身形畏缩着向维恩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