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音乐悠扬,是一首90年代怀旧风的抒情歌。
二楼的长廊不长,尽头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匀称满身书卷气的清秀男生。
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色t恤和黑色长裤,却在逼仄幽暗地转角处闪着温润的光泽。
肖锐看着她漫不经心地抬头,两人地视线短暂交集。
这一眼,堪比万年。
空气渐渐凝结,时间也仿佛停滞不前。
他看着言若渐渐走近,听着她说:“最后一次,没有下次。”
他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近到鼻息里能闻道属于她的气息。
带着水果清香的味道弥散在空气里,她也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的背影。
他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它保持着伸出去拉人的姿势,却空空如也。
因为那个人躲开了!!
她竟然避开了他的手。
言若竟然躲开了他。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们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
言若问他:“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会怎么办?”
他说:“不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真的吗?永远?”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言若,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
所以,你是小狗吗?
难过在阴影里开出一朵花,如墨一样的酽紫色花瓣上坠落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言若此刻的心情堪比台风过境,只是脸上表现的并不明显。
找了借口后先行离开咖啡厅,她憋着一口气爬到了教学楼的顶层。
正午的光线很亮,照的人无法完全睁开眼睛。
尾随了她一路地薛峯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描述自己此刻的震惊。
言若从书包地内衬里掏出烟盒,熟练的抽出一支,点火,吞云吐雾。
步骤驾轻就熟,没有被呛到,一看就不是第一回了。
只是隔着一段距离,他并没有看清楚言若在发抖的手。
淡青色的烟雾笼着她的侧脸,一时让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只是明明站在烈日之下,可他却觉得她在冰窖里。
冷而自知,但无能为力。
她的灵魂在呻吟,痛苦又无声地哀嚎。
被人盯视的感觉并不舒服,言若却并不打算理会。
她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到了另一个顶点,愤怒远远大于悲伤,破坏欲爆棚。
急需做点什么分散她的注意力,否则她恐怕要失控了。
“好学生还会抽烟?”
薛峯慢慢地走过来,影子比人先一步抵达言若面前。
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只可惜言若并不想搭理他。
依然看着远处,不知道是天还是这座古老又新兴地城市。
吐出一口烟雾,她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成年了。”
少管闲事。
“吸烟有害健康。”
言若掸烟灰的手指停了一秒,灰色的烟灰随风散落到水泥地上,被风轻轻一吹很快消失在肉眼可被捕捉的范围内。
“嗯。”
这一个字听不出情绪,薛峯合理的把它理解为“听到了”,但是少管老娘。
虽然言若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但薛峯站在她身侧,尼古丁的味道时不时飘到他的鼻子。
他看着那张依然清醒冷静的脸,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据我多年观察总结出来的结果来看,喝酒比吸烟更容易麻痹肉体。”
言若蹙眉,觉得这人真的神烦。
掐灭手中的烟,背起地上的书包望楼梯口走。
“你不怕别人发现吗?”
薛峯站在她身后,脸上闪过一丝夹杂着不可思议的无奈。
只是风吹动了她的裙摆,言若停下脚步。
薛峯以为她听进去了,哪知道她只是把手里的烟头扔进垃圾桶而已。
是他天真了,自我感觉良好!!
不过还是提醒道:“香烟燃烧后会有味道残留在衣服上。”
“嗯。”
依旧是一句没什么涵义地又敷衍的应声,不过这次她忽然转了过来说:“案子我接了。”
说完,人就消失在楼梯口。
啧???
薛峯以为还要耗费点耐心和时间,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就这么同意了,还真是让人有种措手不及地感觉。
他定定地站了一会儿,极目远眺发现这座城并没有什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