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他所说。

他真的可以为了复活卡莲付出一切。

哪怕是遗祸无穷，哪怕是会让自己以生命为代价。

......

“当然值得。”

“素裳，这是我此生唯一的所求。”

碧色的双眼中带上了两分歉意。

意识与记忆，是名为‘人类’的生命得以形成独立人格的基础。

于奥托而言，他的身体虽然已经由魂钢取代了血肉之躯，滚烫的血液早已在五百年前冷却。

但李素裳这个和他一起在五百年前的神州大地追寻赤鸢仙人的少女，是他真正的友人。

是为数不多，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朋友。

如今，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出卖这个单纯的少女。

奥托虽然毫无犹豫，但他的心里依旧对李素裳带上了两分歉意和愧疚。

这份感情是真实无虚的。

甚至......只要李素裳开口拒绝。

出于对少女个人意志的尊重，奥托就会改变自己的计划。

然而......

“君子一出，驷马难追。”

“奥托，你算准了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复杂的神光在少女琥珀色的双眸里闪过。

名为李素裳的少女知道，如果自己出言拒绝奥托的这个要求。

这个冷血，但却依旧念着旧情的家伙就会改变自己的计划，更换执行计划的人选。

但是......

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男人，在这五百年的时间里已经蜕变。

高居于天命大主教之位的他，在这五百年里不光才成为了世界的无冕之王，掌握着能够一个眼神决定一个小国生死的权力者。

同样也将他的城府与智慧，打磨得无比的可怕。

他算准了李素裳这个来自于五百年前的侠客的性格。

君子一出，驷马难追。

只要许下诺言，就算是豁出身家性命，都要将之达成。

但......

“如果我拒绝你的要求，我大概就无法回报你的救命之恩了吧。”

苦涩的笑容在少女的脸上浮现。

如果奥托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

她这个除了行侠仗义，便一无是处的家伙，就真的对他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了。

来世结草衔环？

得了吧。

就算是李素裳都知道，这句话只是一句推托之言。

如果真的要报答救命之恩。

顺从奥托的想法，让自己以身相许，换取对这个男人的一次助力才是真正的报恩。

只不过这个以身相许的对象......

“......”

少女垂下眼睑，脑袋里忆起那个向她坦诚这一切的少年的模样。

师出同门、天资出众、实力强大......

相貌上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除了异常花心、妻妾成群、人尽可夫，以及年龄和她差了......大概几十代人之外。

几乎没有挑不出来缺点。

若是自己的父母依旧健在，这样的年轻俊杰几乎已经让他和她走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路上了。

在不考虑奥托这个因素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