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学战、落第还是地错，云天只要出现在都市中被人认出身份，那就必不可少的会受到关注。

从最初学战的不太适应，到地错的略有反应，之后的落第世界更是差不多无动于衷了。

平心而论，云天并不喜欢这种被人莫名关注且悄悄议论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也影响不到他。

可这一次有些不太一样，人们汇聚在云天身上的视线非常难得让他的心情有了微妙的波动。

同情、怜悯、悲伤，他们看着云天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怜虫或者倒霉蛋一样。

“大概是像博丽巫女那样，把您认为是被我引诱向死亡的人了吧。”

妖梦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少女语气中带着一丝郁闷。

“幻想乡偶尔也会有外界的人误入，他们之中有一些会选择留下，在人间之里定居，有一些会选择重回外界，失去关于幻想乡的记忆。”

“但更多的会是死在人间之里的外面，毕竟对于普通人而言，只有在人间之里的范围内才能保证安全。”

因为存在的必要性，人间之里受到全幻想乡不止一个势力的庇护，无论是人还是妖、是鬼还是神，都不允许在人间之里的范围内动手。

“云天大人您身上穿的衣服相比较幻想乡的服装来说就是奇装异服，不少人估计是把您认作了外界误入的人。”

妖梦的猜测几乎全中。

若不是云天腰间配了把剑，以他那标准的人类外形，现在恐怕都有人上来拉走他了。

人间之里作为幻想乡运作的必要基盘之一，在这里生活的人类其实还蛮矛盾的。

一方面他们清楚人间之里的安全，只要不是特别直接的激怒妖怪都不会有生命安全，最次不过是一生无法离开村子而已。

但另一方面，对于真实存在且随时都能展露超凡威能的妖怪、神灵等存在，他们又心怀深深的畏惧与尊敬。

“对于人类来说，生活在幻想乡中或许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妖梦身为半人半灵，比起其他种族的妖怪，她对人类的态度算是比较友好的那一类了。

来过几次人间之里，清楚这里人类的生存情况，妖梦或多或少的有些感慨。

她甚至还稍显担忧的看了一眼云天，担心他会不会产生什么过激的情绪。

然而，云天的反应却超出了妖梦的预料。

在听到少女的感慨之后，他居然摇了摇头，没赞同妖梦的说法。

“或许是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吧，对我个人而言，我觉得生活在幻想乡中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哪怕是在我弱小的时候，我也会这么认为。”

“为什么？”妖梦不是很理解云天的想法。

云天打量了一下四周，一路走来，他也看到了人间之里的情况，对这里生活的人类情况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和判断。

没有直接回答妖梦，云天先是反问道：

“你刚才也说了吧，会有外界的人误入幻想乡并且选择留下，你觉得既然这里生活并不幸福，那他们为什么要选择留下？”

云天的反问让妖梦愣了一下，她皱着小脸想了半天，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

“因为可能性。。。一个接触未知、触及幻想的绝无仅有的可能性。”

云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泛起了点点的蓝色星光碎片。

那是他获得的第一种能量，也是他真正迈向蜕变的开始。

若是没有进入主神空间，而是在机缘巧合下误入了幻想乡，那想必，云天除了留下之外不可能会做出其他选择。

“在这里，哪怕是人类、哪怕只是在人间之里，也能够接触到神秘与幻想对吧？”

笼罩幻想乡的博丽大结界的基础作用之一就是颠覆现实与幻想，这一点不只是对妖怪，对人类也同样适用。

而在幻想乡之中，也的确存在不止一个人类拥有抗衡妖怪的力量。

就算云天不认识某个女仆，就算云天不知道某位现人神，但是作为东方系列的主角之一，那个普通的人类魔法使云天还是知道的。

“可是，这毕竟只是一个机会，还是需要用生命作为代价才能换取到的，渺茫到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机会。”

妖梦当然知道幻想乡中人类获得力量的例子，可就像她说的，放眼幻想乡成立以来，无数年、无数人才终究出了这一两个例外。

“但有的时候，对人类来说‘有或者没有’，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云天耸了耸肩，他就算没去看也能感受到，那隐藏在众多纷乱视线中的一些渴望与期盼的目光。

“机会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不去拼一把的话这辈子也只会活在后悔之中。。。留下的人或许都是这种想法吧。”

触及幻想，那是太多太多人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梦想了。

。。。。。。

人间之里的采购之旅意外的顺利。

云天想象中的麻烦没有发生，除了被围观之外，没人感得罪妖梦这个看上去就不是人类的存在。

即使她外貌是个可爱的少女。

幻想乡生存守则之一，越是可爱的少女就越危险。

因为有云天的便携口袋在，不需要运输的两人采购了数量庞大的食材，理论上应该能在云天和幽幽子的联手下坚持三天以上。。。大概。

不过，结束了采购从人间之里离开的妖梦却没有第一时间带着云天返回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