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他也没得选。

剑有什么就得用什么，剑术有什么就得学什么。

一刀流也好，二刀流也罢，无论是武士刀还是长剑，不管你喜不喜欢外形，不管锋利度是否出众。

手中没有剑的时候，最初的那一把你总是要用的，最初的那一门剑术你总是要学的。

他当初没得选，也没打算去选。

她现在没得挑，也没打算去挑。

看着清秋院惠那，云天忽然真切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原来，我已经改变了这么多啊’

黑炉、星殒、星剑术、天象剑，不知不觉间，他的‘剑’已经全都是自己选择的了。

而少女的‘神’，尚且停留在最初毫无选择余地的时候。

些许的触动与感念让云天做出了决定。

他放下茶杯，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面的看着清秋院惠那，脸上带着一丝和往日截然不同的表情说道：

“清秋院惠那，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不，其实不是给清秋院惠那，云天真正想给的，是过去的自己。

想给那最初的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看看他是否还会走上一模一样的路。

“选择的。。。机会？”清秋院惠那歪了歪脑袋，没能理解云天的意思。

“说说看吧，如果让你自己决定的话，什么样子的神明才符合你心中的期望？”

“符合我的期望？啊，原来如此，神明大人是在意惠那的想法吗？意外的比情报上要温柔呢。”

惠那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在显示她开心的心情同时，少女却摇了摇头。

“不过，云天大人您无需这样，毕竟真要算起来，其实您已经非常符合惠那幻想中的样子了。”

或许是因为理解了云天心中所想，少女的话没有就此中断，而是紧接着说了下去。

“惠那以前也幻想过自己侍奉的神明大人会是什么样子。

“男女倒是无所谓，不过既然是神明，那外貌想必比常人出色，还要有过人的气质。

“可以的话，惠那也希望自己侍奉的神明大人是最强的一个，作风最好强硬一点，这样惠那也不会跟着吃亏。因为惠那是用剑巫女，感觉如果神明大人也会用剑就更好了。

“最后，能对惠那好一点，得到神明大人更多的宠爱，惠那也就知足了。”

清秋院惠那数着自己儿时有过的幻想，然后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看着云天说道：

“所以，云天大人您基本上完美符合了惠那的幻想哦～”

人长得帅，有出众的气质，实力强大，作风强硬，用剑，以及宠爱。

这就是少女儿时对未来的幻想与展望了。

其实她自己很清楚，将来侍奉的神明不可能会符合自己一个小女孩的幻想。

尤其是实力、武器、和宠爱，这些东西并不会以她个人意志而改变。

所以，当少女知道自己要来侍奉云天并且进行了调查后，心中还挺惊喜的。

就连宠爱一项，有云天刚刚在意她想法的事情，惠那也满足了。

听着少女的解释，云天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

他难得如此感慨，想要给少女一个机会，云天原本想的是，如果清秋院惠那幻想的神明有合适的，那他未尝不能出手帮一把。

结果没想到，竟然会是他自己。

云天揉了揉额头，表情仿佛十分无奈，让一旁的爱德怀斯和佑理都有点忍俊不禁。

只不过，事情也没那么完美。

毕竟惠那的话中还反应出一个事实，而那也正是云天会有此一问的原因。

“你虽然说着我满足了你的幻想，可心里面对成为我的巫女这件事却不是完全的认可。”

惠那自己也说了，云天是‘基本’完美符合了她的幻想。

也就是说，自然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云天对这点十分感兴趣，他想知道自己在清秋院惠那的眼中有什么地方是缺点。

“这个啊。。。”意外的，清秋院惠那这次居然犹豫了。

从一见面开始就对云天表现的无比自然与平静，始终流畅和他对话的少女第一次有了停顿。

不过，也就仅仅两三秒的功夫，惠那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其、其实惠那只是在想，资料上的东西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外人对您的了解不可能充分。

“所以说，惠那以那种不可靠的情报得出有关于您的结论，也实在称不上是了解。。。不过您无需在意的，些许小事不值一提，那不会动摇惠那忠诚和信仰！”

可能是担心云天误会，惠那稍微多为自己解释了一句。

她说的是事实，本就没打算挑剔，儿时的幻想也是云天追问才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