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罪司教没那么简单处理，持有权能的他们即便是云天也不一定有把握能让计划以最顺利的情况推进。”

这是云天对罗兹瓦尔说过的原话，曾经是魔女弟子的罗兹瓦尔，对魔女因子和权能有过了解的他也赞同云天的说法。

对手是这个时代与魔女们同格的存在，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怠惰拥有凭依附身的能力，若是没能第一时间清理掉所有‘手指’被对方逃离，追击需要一些时间也是在事先的预料之内。”

默默推算时间，发现距离‘不合理’的时间节点尚远，理论上没必要担心。

只是，心中莫名的躁动却怎么也无法令罗兹瓦尔安静的等待。

“拉姆。”

“有什么吩咐，罗兹瓦尔大人？”

“蕾姆那边还是没有传来消息吗？”

“还没有。”

拉姆感受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姐妹两人的共鸣就是联络方式，如果云天那边解决掉了怠惰，按理说会让蕾姆传递过来一些情感。

“看来解决魔女教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对方毕竟持有福音书，有事先察觉到云天大人这边动向的可能性。”

拉姆看了看罗兹瓦尔，给出了自己的推测。

和妹妹蕾姆不同，依旧站在罗兹瓦尔阵营中的拉姆并不知道云天能够以命运之力抵抗睿智之书和福音书的预言。

也不知道他今天的真正目的。

在拉姆看来，或许这只是一次单纯针对魔女教的计划。

虽说不如蕾姆那么极端，但拉姆对魔女教也是仇视的，有机会解决掉作为首领的大罪司教之一，拉姆绝对无条件赞同和支持。

事实上，持有睿智之书的罗兹瓦尔如果不是因为心中莫名静不下来，大概也会和拉姆的想法类似。

“主动尝试联系一下蕾姆。”罗兹瓦尔沉默了一下，随后给出了指令。

“。。。要这么做吗？万一正在战斗中的话，或许会干扰到战局。”拉姆稍微迟疑了一下。

“没关系，主要战力是云天，蕾姆的作用是捕捉魔女教徒的踪迹，不会有事的。”

罗兹瓦尔明白拉姆是在担心会让自己妹妹受伤，所以开口解释了一下。

“好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罗兹瓦尔的态度有些异常，拉姆顿了顿，没再多说什么，闭上眼睛朝妹妹传递过去了‘疑问’的情绪。

然而

三分钟过去。

“罗兹瓦尔大人，蕾姆那边没有回复。”

拉姆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睁开眼睛看向罗兹瓦尔进行了汇报。

“原来如此。。。看样子蕾姆是背叛我了。”

罗兹瓦尔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他看向身边的拉姆，目光中也带上了一些审视的意味。

“背叛？不，蕾姆不会那么做，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罗兹瓦尔大人？”

拉姆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尝试为自己妹妹辩解，可却忽然看到了罗兹瓦尔眼中审视的目光。

“您也在。。。怀疑拉姆吗？”

罗兹瓦尔没有回答拉姆，他只是凝视着少女，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

“对你来说，这十年的岁月应该很难熬吧。

“毕竟你们姐妹故乡的毁灭有一部分客观原因在我身上，你即便不情愿也还得发誓效忠。虽说因为失去了角不得不依赖治疗，但听命于仇人对你来说也是一件折磨内心的事情。”

罗兹瓦尔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他干枯的单方面定义了拉姆这十年以来的生存方式。

否认了一切感恩，否认了所有的忠义，将少女视作不得不臣服，卧薪尝胆的复仇者。

在罗兹瓦尔的眼中，他与这对鬼族姐妹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任何信任。

“在复仇心外面套上忠义的壳，隐藏心中滋养的因果报应，不得不说，再也没有像你这样优秀的棋子了。”

“您觉得，是拉姆将故乡毁灭的真相告诉了蕾姆吗？”

面对罗兹瓦尔的称赞，拉姆心中回荡的却是失望与失落。

十年的忠义，却换不来哪怕一丝一毫的信任。

而对罗兹瓦尔来说，能够让蕾姆这个毫无主见只是跟在姐姐身后进行拙劣模仿的少女做出如此决断的人，除了拉姆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我不知道你因何做出的判断，但眼下，我们之间的誓约依旧有效。”

罗兹瓦尔认为，拉姆或许是想要借助云天的力量来完成复仇，大概是从某些细节中推测出了云天有能力抵抗睿智之书。

根据他们之间的誓约，一旦世界的走向彻底偏离了睿智之书上的记载，罗兹瓦尔就必须把性命交给拉姆处理。

但相对的，只要没有彻底偏离，拉姆就必须作为棋子任罗兹瓦尔驱使。

“。。。您说的没错，誓约仍在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