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山巅没有任何遮掩，范围大到足够肆意施展的平台有些眼熟。

一眼望去，能看到天边与自己平齐的云海。

这一幕，勾起了云天昔日的某个记忆。

“上次来到这里时，汝还未踏入世界级对吧，感觉过去了很久，仔细想想又似乎没多长时间。”

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把云天的注意力拉回到站在他对面的那道身影上。

银灰色长发如瀑布般在身后垂下越过腰间，头后面用部分发丝绑成了一个蝴蝶的样式。

精致的俏脸、完美雕琢的面庞，一身旗袍衬托出傲人的发展和修长的双腿。

如此绝美的女子结合这样的装扮，在云天认知中只有一人。

‘师父？’

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让云天意外的是自己没能发出声音。

不仅声音没有出现，就连张嘴的动作都没能像云天反应的那般给予回应。

这时，云天注意到。

虽然他现在是第一人称的主观视角，甚至五感都能清晰正常的感受到，但是这具身体却似乎并不受到他的控制。

就在思维转到这里时，‘云天’开口回应了对面少女版的范星露。

“相比师父您的经历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的时间跨度，但对我而言却足够漫长了。”

“漫长到胆敢向我发起挑战了吗？”

也不知道是因为恢复了少女身的原因，还是说进入主神空间之后见识了更多长生乃至永生种的缘故。

范星露不再以‘老身’自称，语气用词方面都显得年轻了不少。

只有称呼云天依旧用‘汝’能看出来昔日一些习惯的残留。

“毕竟那次出师仪式说到底也没能让师父尽兴，还愧对了大师兄的嘱托，虽说现在进入主神空间之后这件事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但我和大师兄其实还有些耿耿于怀的。”

与范星露对话的不是云天，而是‘云天’。

身体自己在说话，看着且感受着一切的云天有种微妙的错位感。

不过他也理解了现状，眼前大概是未来有可能会发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究竟抵达了什么境界，但既然敢向师父发起第二次挑战，恐怕最低也得到了A+才行吧？

也许还会更高也说不定呢。

毕竟云天本身在成长的时候，进入主神空间的范星露也不可能原地踏步。

想到这里，云天不自觉的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想要感受一下未来的自己究竟有多少的蜕变。

不过，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云天没能感受到任何东西。

也许是试炼本身的限制，也许是双方差距过大导致无法成功，不管这么说，在现在的云天视角下自己的实力没有什么改变。

只是，内部和更深刻的变化无法理解，但浮现于表面的差异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比如，除了熟悉的黑炉魔剑之外，被自己挂在腰间的另外一把剑。

视角不会跟随云天的意识转动，可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云天自然能够察觉到身上多了或者少了什么东西。

衣服也不同了，不再是昔日普通的剑士服或者休闲装，不知道会不会是找到了具有特殊效果的防具装备。

当然也可能单纯是换了一套普通的衣服而已。

唯独腰间传来的陌生佩戴感让云天格外诧异。

黑炉魔剑就在另一边挂着，感觉上似乎有点变化，但大体不会有错。

可另外这边的剑却不是星殒剑，重量、大小反馈回来的感觉都不一样，差距很大以至于无法做到类似黑炉那样的判断。

‘也许是星殒剑成长之后发生了变化？’

云天并不清楚，毕竟是未来的事情，现在的自己没办法去探知。

而在他观察、感受和思考的时候，范星露与‘云天’之间的对话也差不多结束了。

“我可还记得某个臭小子胆敢用树枝拍我的脸呢，这次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额。。。您要是特别介意的话我给您道歉，不过手下留情就没必要了。”

‘云天’讪笑了一下，随后双手握住了腰间的剑，对范星露说道：

“弟子云天，请师父检查修行成果！”

话音未落

锵——！

伴随一声剑吟，云天视野中的一切就被‘光’所取代！

耀眼夺目的光芒取代了万事万物，仿佛刹那间世界都跟着褪色了一样。

留下的，只有白与黑交织的色调以及看上去好似出现漏洞一样的单调世界。

云天默然的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