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律者。”

充满机械的拟态音在奥托的意识之中响起。

这是虚空万藏，来自前文明的第一神之键，在它的身体里埋藏着前文明所有的智慧。

同时，它也是被奥托束缚了五百年之久的‘挚友’。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必须要找到一个了解奥托的人。

那么见证了奥托从五百年至今所有人生的它，无疑是最符合这个标准的存在。

它知晓奥托的生平，也明晰奥托的执念......

奥托从五百年前至今的所有所作所为，都是它数据库中的一部分。

同样，奥托以巴比伦实验室为中心展开的一切，也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情感模块运转，这个来自前文明的人工智能充满机械的拟态音中升起了两分嘲讽。

“你想在西伯利亚这个荒无人烟的雪原，以最小的代价制造第二律者，以此作为研究崩坏的突破口。”

没错，不是为了力量，也不是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势。

拿着后宫男剧本的纯爱战神，奥托·阿波卡利斯先生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在所有的研究进入死局的当下，以律者作为研究崩坏的突破口，让律者成为他达成目的的阶梯之一。

以神之使者那不可思议的力量作为他复活卡莲的助力。

——所有的一切为了复活卡莲！！！

克隆技术已经被证明无法实现他的愿望，意识领域太过于深奥与晦涩......

几乎所有能够想到的路途，都在这五百年的时光里，对这个男人关上了最后的一丝缝隙。

复活卡莲的路遥遥无期，而且前方尽是迷雾，没有一丝的光亮。

接下来该怎么走？该往哪里走？

他需要一个能够为他指引方向的存在，为他指出前路。

曾经，奥托心目中这个位置最佳的人选是现文明的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

从那场献祭了三十万生命的大崩坏中诞生的理之律者。

但理念的分歧不可调和，奥托的意志与瓦尔特的意志完全相左，让他们不可避免的分道扬镳。

在纽约的那场战斗，不光成为逆熵组织的起点，也成为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次相见。

同样，也是在那一战之后，天命大主教奥托见识到了律者身为神之使者的只鳞片爪。

以第一视角，感受到了律者权能那不可思议的力量。

于是，在失去了为之努力的方向之后，律者成为了奥托心目中最理想的突破口。

深入研究崩坏的最佳素材。

一个仅有他一人知晓，以最小的代价制造律者的计划，在他的心中成型。

构造培养基、投入素材、生成律者、捕获她、研究她......

奥托的计划本应如此。

但是......

“你没有想到，居然会引发如此严重的事态。”

嘲讽的味道愈加浓郁，虚空万藏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除开最初相见的那段时间，它还是第一次见到奥托如此失态的样子。

这让她的情感模块之中负责正面情绪的部分，向它反馈了名为‘愉悦’的数据。

......

“是的，我的确没想到事情从一开始就脱离了我的掌控。”

短暂的失态之后，奥托再次冷静下来。

这个在大多数时候心灵都和钢铁一般坚硬和寒冷的男人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他承认，五百年来对崩坏的有效抑制和圈养，让他失去了对‘崩坏’这一未知的敬畏。

变得傲慢、变得狭隘......

甚至做出了主动催生律者，这一极端危险的谋划。

这一举动，哪怕是在虚空万藏这个来自前文明的人工智能看来，也基本和自寻死路无异。

但就算是虚空万藏也不得不承认......

奥托的计划，相当的具备可执行性。

而且......

“你的计划很成功，掌握『虚数空间』的第二律者，如约在巴比伦实验室诞生了。”

但是......

“月球背面的大崩坏抢先发生。”

“你......破防了。”

第四章 西琳小天使DA☆ZE

月球。

我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

这句话的诞生之地。

在毫无生命气息的月球表面，留下了第一个来自人类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