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空之律者X生猛老仙

“立雪。”

声音很平淡，没有一点得见故人的喜悦。

她的语气与她的外表完全不相符，就好像是历尽了数千年岁月的沧桑。

白色的长风衣，脖子上系着一条围巾，灰色的长发站在脑后束成一条单马尾。

明明只是一副年轻人的模样，却散发着一种与她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暮气。

她的名字是赤鸢。

从数千年的炎黄时代，便一直守护着神州大地至今的

——赤鸢仙人

同时，她也是天命A级女武神，有着‘寒霜剑客’之称的程立雪的......

“师傅。”

与面前之人一样的发色，一身戎装，身负长剑。

在这位赤鸢仙人的面前，程立雪亲近的称呼着她；灰色的双眸中，充斥着对眼前之人的眷恋与怀念。

和一般的师徒关系不一样，在作为师傅的同时，符华更多的在程立雪的心中是如同母亲一般的角色。

面前这个被她称为师傅的少女，于程立雪而言并不仅仅只是传道受业解惑的师傅。

她教她识字、抚琴、练剑......

传授她传说中的无上绝学《太虚剑气》......

同样也将她养育成人。

......

“立雪，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语气依然是那样历经沧海桑田的平淡。

在程立雪的记忆中和曾经一样温暖的手掌，抚摸着这位弟子的额头，驱散了她近日来的疲惫。

然而，被这一点小小的温暖所包裹的剑客少女没有发现，在那双有着和她一样瞳色的双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哀伤和复杂......

‘师傅吗......’

个中滋味，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不辛苦，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没有发现符华眼中复杂的感情，程立雪在符华温暖的手掌下就感觉多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全身上下充满了能量。

哪怕是律者，她都能与之大战三百回合。

这一点温暖，让这个一直以来都是为了能够让师傅感到骄傲的程立雪分外的珍稀。

但她也知道，符华今天来到在这里，是为了处理那个还停留在人类城市中的律者。

她的身上，肩负着使命。

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浪费在这里。

向着符华，程立雪眼中的濡慕与眷恋收起，进入正题。

“师傅，你打算怎样处理那个律者？”

......

“......”

罕见的，在程立雪的心里，宠辱不加于身，万事不假于心的符华在程立雪的面前，第一次露出了犹豫。

因为......

那是律者。

在久远的记忆之中，毁灭了她出生的前文明，让所有的文明痕迹从大地上消失的‘神之使徒’。

从立场上来说，律者应对是她的敌人。

但......

‘爱莉希雅......’

未曾被烧却的记忆之中，那个如飞花般绚烂的少女，斩断了不知名存在捆缚在人类身上的丝线。

让一切有了可能，让时代属于‘人’。

第一律者，第二律者......

都与前文明的律者不一样，杀戮与毁灭并不是他们的全部。

在身为律者的同时，他们也拥有着属于‘人类’的心灵与思想。

是‘人类’。

在某种意义上，这些属于‘人类’的律者，是故人的后裔与传人。

或多或少，符华也想见证曾经那个如同飞花般绚丽的女孩儿牺牲自己，才得以成就的一切是否值得。

这是符华的顾虑之一。

她的第二个顾虑，更为现实......

——律者，现在正位于繁华的都市。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

律者就是律者，哪怕西琳拥有一颗属于人类的心灵，也无法改变其拥有律者核心，威胁着整个城市这个事实。

她的存在，就是对生活在这座城市上百万人口的威胁。

不论她有没有想法，会不会做出行动；拥有这个能力，就是最大的错误。

这一点正是符华现在所顾虑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