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1 / 2)

嬴政顿时哈哈大笑,豪情万丈,道:“是啊,朕无所畏惧!”

……

目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远去,扶苏等人才直起身子。

扶苏眺望着远方大军背影,低声道:“先生,难道咸阳也必须经历一次当初的颍川之乱吗?”

高景摇头,道:“一个人的心灵状态,会影响他对外界事物的感官……公子觉得,那些人此时的心态应该是如何?”

扶苏思索着,道:“他们为大秦付出甚多,如今天下一统,也该收获了。”

高景点头,道:“是啊,这是人之常情,他们觉得大秦之所以能一统天下,最大的功劳便是他们……我当初之所以进言舍弃“秦”的国号,便是为此!

但很明显,在他们眼中,大汉,依然是大秦!

孔子曾说: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727患贫而患不安。

战国乱世结束,大秦赢了,但他们作为胜利者,却跟失败者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又如何能够甘心?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当初才将他们都捧上高位……但人的贪念是无穷的,占据了高位后,他们便想着得到更多!

所以公子问我,当年的颍川之乱会不会重现咸阳……我倒要问公子,你觉得他们会乱吗?”

扶苏叹了口气,道:“扶苏明白了!”

见状,高景笑了,跟扶苏并肩朝咸阳返回,口中道:“皇帝出巡,带走了咸阳内错综复杂的势力,如今咸阳可以算是空虚之城,公子该为自己培养势力了!”

扶苏一愣,道:“我的势力?不是还有蓑衣客他们吗?”

高景正色道:“严格来说,那是我的势力!虽然转交给了你跟皇帝,但我在其中的影响力毋庸置疑!”

扶苏笑道:“若先生都不可信,天下又有何人可信?”

高景摇头,道:“为上位者,窃不可感情用事!”

扶苏想了想,道:“先生教诲的是,扶苏明白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心学

二人并肩朝咸阳走去。

从此刻起,咸阳就是他二人的了。

高景心境足够,定力深厚,再加上也不太在乎权势,只觉得以后做事掣肘会少很多,所以只是稍显愉悦了些。

但扶苏定力不够,看着越来越近的咸阳,一想到当他踏入咸阳后,他就会成为这个帝国临时的主人,难免激动起来,心绪难宁。

高景瞥了他一眼,道:“公子学道学的如何了?”

扶苏深吸一口气,道:“只觉得晦涩难懂。”

高景笑道:“既然公子如今学道,那我就给公子说一个道家圣贤庄子曾说过的故事吧。”

扶苏一愣,道:“扶苏洗耳恭听。”

高景道:“当年,齐桓公在堂上读书,一个叫扁的工匠在砍木头制作车轮。

轮扁见齐桓公读书认真,不禁好奇,放下斧头凑上前问:请问大王看的是什么书?

齐桓公回答:自然是圣人的书了。

轮扁又问:圣人还活着吗?

齐桓公答道:当然早就不在人世了。

轮扁便道:那么您所读的书不过是圣人留下的糟粕罢了。

桓公说:我读书,做轮子的匠人怎么能议论?说出道理就可以放过你,没有道理可说就要处死。

轮扁说:我是从我做的事情看出来的。

砍削木头制作轮子,轮孔宽舒则滑脱不坚固;轮孔紧缩则轮辐滞涩难入。只有不宽舒不紧缩,才能手心相应,制作出质量最好的车轮。

这里面有规律,但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不能明白地告诉我的儿子,我儿子也不能从我这里得到做轮子的经验和方法,所以我已七十岁了,还在独自做车轮。

古代人和他们所不能言传的东西都一起死去了,那么您读的书不过就是古人留下的糟粕罢了々‖!”

这便是“轮扁斫轮”的典故。

故事说完后,高景道:“公子学道,却忘了“道可道,非恒道”。

书籍不过是“语言”,“语言”所可贵的是在于它表现出的意义,意义自有它指向之处。

而这个“指向之处”,便是圣人的“道”,不可以用言语传达的!

真正贵重的并不是书籍,语言,而是其中言语不足以表达的“意义”!”

扶苏若有所思,感觉触手可及,却始终捕捉不到,期期艾艾的说不出口。

高景也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赶路。

扶苏一路上抓耳挠腮,甚至憋得满脸通红,但那种近在眼前,却又触摸不到的感觉,让他抓狂。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

高景终于开口了,笑着道:“道家,真的晦涩难懂吗?其实一句话便可以概况,让自己的心,轻松下来……还是那庄子的故事举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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