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兰塔的老人没有说些什么,对于父辈来说,又有谁希望自己的子女最后被现实的残酷磨平了菱角。
但是无论是因为责任,还是因为信仰,都不允许老人去劝解自己的孩子,让他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什么又是他想做的事情呢?
小玛莉娅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好像从她记事的时候起,她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大人们不说,她也不敢问。
只是,她偶尔也会想,如果大家能一直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吃饭,那该多好啊。
......
乌萨斯的北方,寒冷的冻土。
卡西米尔的黄金平原,梦魇骑士们的起点亦或者终点。
风雪从四方袭来,狂野的寒风严酷冰冷,超越常人的想象,那刺骨的严寒能让你的肺在吸气时因寒气而感到疼痛,让你的眼泪在眼睛里被冻成冰。
最绝望的是,在北原,在冻土,没有春天来化解这严寒,没有夏季,没有秋季。只有冬天,一个接一个的冬天,单调的轮换。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却有一群不被人记住名字,甚至直到死去都不会有人知晓的人,生活在这里。
“这是,来自卡西米尔的信?”
暴风雪几乎遮掩了男人的声音,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收到来自卡西米尔的信了,如果他不离开这里,除了每年的固定运送过来的补给,就不可能有人过来。
“巫王的手札吗?”
男人的语气有些怀念,哪怕已经过去了超过十年,他依旧记得那位巫王的可怕,如今双子女皇执掌莱塔尼亚,她们是否又如当初所承诺的那般,不再举兵踏进卡西米尔一步?
“约兰塔,看样子,我们得出去一趟了。”
“我们...能回去看看吗?”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风雪掩盖了男人和女人的对话声,女人小声的啜泣着,她想念自己的孩子,想念自己那离别时,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漆黑的影子,就像黑色的树林一样,在皑皑雪原的尽头生长、蔓延。
“它们来了。”
......
布莱斯镇,一间被临时租聘下来的屋子里,丰腴貌美的黎博利女性捧着随身携带的书籍,消遣着闲暇的时光。
这名黎博利族的女性,自然就是霍尔海雅。
来到小镇已经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里,霍尔海雅基本足不出户,除了看书平时鲜少与人交流,偶尔才会进入到那虚假的梦境世界,教导一个阿达克利斯族的混账鳄鱼人关于源石技艺的知识。
鳄鱼人学习的速度很快,他仿佛将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每次她找到他的时候,他都能提出一大堆角度刁钻的问题。
一开始她还能轻松的回复,到了后来,就连她都得努力思考、斟酌一下,才能回答。
这让霍尔海雅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如果是她脑海中的全部学识,即使让鳄鱼人花上几年的时间不眠不休的了解、钻研,都不一定能完全学会。
但仅仅只是源石方面的理论知识,天知道一个来自雨林的阿达克利斯人哪来的那么强的学习能力,又哪来的学习动力。
再这样下去,她脑海中的知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鳄鱼人彻底掏空。
尽管源石技艺摆脱低层次的运用,上升到各种理论知识后,想要用好源石技艺就不仅仅要了解源石,还要理解各种各样的专业知识。
但是关于那些理论知识,一个根本没读过书的阿达克利斯人居然也能说得头头是道,甚至当她谈起泰拉的星象时,鳄鱼人有时的发言,更是让她觉得——她才是应该被指导的那一个!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一开始总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结果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鳄鱼人就像换了个性子,学习的时候居然真的专心起来。
这让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种有力气却无处使的感觉,反而让她自己变得难受起来。
思绪开始漂移,正如男性一天会有34.2次关于性的空想,女性一天同样有18.6次,甚至有极端的例子,女性每天性幻想的次数最高纪录是140次,平静每7分钟一次。
三十的女人如狼,四十的女人如虎。
霍尔海雅的年纪相比普通的人类,正好是三十岁,最是熟美的时候。
削葱一样的手指从书本上放开,慢慢的往下挪移,即使明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是只要脑海中想到那个年轻健壮的身躯,霍尔海雅的呼吸就忍不住变得有些粗重。
“霍尔海雅。”
忽然,一个声音在霍尔海雅脑海中响起,让霍尔海雅立刻回过神来,正襟危坐,即使知道加尔德看不到她现在正在做什么。
可万一呢?
谁知道那个鳄鱼人操纵梦境的水平,到底到哪种程度了,就算说鳄鱼人能通过她的视线看到她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加尔德,你找我做什么?”
霍尔海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加的平静。
“我记得我说过,没事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当然。”
脑海中传来鳄鱼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