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才会搞错。
将脚下的溪流,误以为是邪魔的污染物。
这些已经黯淡的溪流一直朝着他们身后蔓延着,从原本的稀薄渐渐变得浓稠,在流淌的过程中,就像汲取了什么。
最后,在目光所能看到的最后的尽头,他们的起点。
一只邪魔茫然的从大地上站了起来。
加尔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朝着天空的方向望去,那些如同宝石一样的光芒就像一张大网笼罩了整个冰原的天空。
但是,这并不是这些光芒的极限。
它们不断延伸着,朝着更远的地方延伸,从冰原到乌萨斯,到炎国,到维多利亚,到伊比利亚,到深海。
它就像一张巨大的天幕,一块巨大的布,将整个世界都覆盖进了其中。
而在这里,布破了一个洞。
那些蔚蓝的星点,正是组成这块布的基础单位。
当整个天幕的一角被破坏,这些星点全部朝着同一个方向倾泻,又或者说想要修补这个被损坏的区域,却因为未知的原因,没办法成功修复。
于是,这些星光只能无奈撒落,最后被某种物质侵蚀污染。
在哥伦比亚,占星的学者们发现,他们所一直追寻的星象,其实是虚假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遮掩了原有天空的痕迹。
如果有一个文明故意将泰拉的天空所遮掩,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能够制作出覆盖一整个世界的天幕,无论他们想要做什么,泰拉都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所以,加尔德并不认为,那个文明在制作这个天幕的初衷,是怀带着恶意的。
来自另一个世界,加尔德知道能够毁灭一个文明的方法有很多,对于一个尚且不能离开地表的文明来说,随便一个来自宇宙的威胁,都能将一个文明彻底的倾覆。
但是万事万物都在演变。
即使在最初没有怀带恶意,随着时间的流逝,钉在墙体里的螺丝同样会生锈,没有人能预料到未来的发展。
如果真的要追寻真相,那么答案或许就在风暴的另一头。
“要去吗?”
加尔德看向令,未知意味着风险,令陪着他走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人生在世,本不必要知晓太多,知道的越多,忧心的越多,反而不得自在。”
令朝着风暴的方向望去。
“但是,既然都到了这,如果我这个时候说要走,未免也太不知趣,何况我还得陪在你身边三五个年头。”
“所以,只好舍命陪君子。”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加尔德耸了耸肩,哪有君子光明正大说自己馋别人身子的?哦,不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又没用什么下作的手段,怎么不是君子了?
“不过,再怎么样,我们总不可能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吧?如果是这样,那泰拉的未来,未免太黯淡了些。”
他们这里,可是足足三只巨兽。
并没有着急着闯入,加尔德先休整了一段时间,存了点飞升之力结晶。
一开始以为这里是邪魔的起源地,结果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邪魔。
天幕被破坏的地方看着近,但是几人又走了差不多上百公里才终于抵达,从天空中撒落的光点就像雨水一样落在他们身上,仿佛有生命一样绕着他们打转。
加尔德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这一次,就连他那连Mon3tr的话都能听懂的语言能力,都没有办法完全理解那阵意味不明的杂音。
“...危&*()”
危险吗?
他当然知道前面有危险。
但是总不可能因为知道有危险,所以就停滞不前吧?
只是,他为什么会把这些声音和Mon3tr联系在一起?
加尔德想着,让娅莱托格回到了自己的斧头里,让令进入到了自己的意识世界当中。
他穿过了由蓝色的光雨所形成的风暴。
窒息、失重、晕眩、思维混乱......仿佛在冰原上行走这么多天来,侵蚀他身体的邪魔气息在一刻全部爆发了一样。
飞升者的强大适应性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加尔德就好像好到了太空当中。
没有维系生存的宇宙空间,没有宇航服,就连用来呼吸的氧气瓶都没有。
他的身体仿佛在太空中漫步。
他感到了热。
他感到了冷。
困倦朝着他袭来,属于鳄鱼人的生物习性,想要让他在这一刻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