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什么?”
令手中的杯盏里,温着一杯刚刚好的清酒。
在冰原极端的环境下,即使是冰点远低于普通水源的酒,也会因为失温而被冻结,但至少现在,杯盏里的酒水,在冷风中,还荡着一圈圈波浪一样的涟漪。
这个时候,一名乌萨斯族的副官快速跑来,在米哈伊尔耳旁说了些什么,让这头老熊的独眼微微一缩。
“你说什么?”
“将军大人,我很抱歉,但是根据天灾信使的推断,我们必须对这场天灾进行规避。”
“不行,如果我们离开了这个区域,我们之前所有的布置就全部作废了,我们要留下来,不管是天灾还是邪魔,我们现在必须留在这里!”
乌萨斯的老熊低声喝道。
“立刻启动天灾红色警戒,一层甲板除舰桥成员外全部撤离,让温迪戈们全部守在二层。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温迪戈们作为第一梯队冲阵,盾卫们作为第二梯队护卫舰桥。所有的后勤人员留意军舰和堡垒的动力系统,确保动力一直处于启动状态,时刻注意舰炮和要塞主力炮台的预热,确保在需要的时候,它们能随时将我们的炮弹射出去,炸碎那群*乌萨斯粗口*的邪魔!”
说到最后,这头乌萨斯的老熊都快骂娘了。
“如果我们这次能活下来,斯拉瓦和他的人都该被送到绞刑台上,他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这里未来一个月内都不会发生天灾,结果呢,这才几天?”
在泰拉发动一场战争,考虑的不仅仅是军队装备和士气,更多还要考虑到天气和战斗的地形。
如果地形是在山地和沼泽,大型的移动载具就没办法进入,即使作战的一方拥有更多的移动军舰,在那样的环境中,也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比起战斗的地形,更重要的是观测天灾。
在天灾随处可见的泰拉,一场天灾给军队的打击,甚至要数倍于同等数量的敌人。
如果军队前进的路线上有天灾,那么除了绕过去以外,没有第二种选择。
这样一来,本来只需要一个星期就能抵达的目的地,或许要延长到两个星期、三个星期,甚至是一个月。
而对于一场战争来说,时间,胜过生命。
所以,一名优秀的天灾信使,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尤为重要。
可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
乌萨斯军方的天灾信使出现了纰漏,一场天灾正在形成,马上就要波及到军方驻扎的区域。
邪魔们马上就要来了,要是这种时候离开,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赶在邪魔抵达之前重整阵型。
所以,他们只能硬抗,只能祈祷这场天灾持续的时间短一点,不会对军团造成太大的损失。
现在米哈伊尔已经没心情去思考令想等的到底是谁了,他们只有挨过这场天灾才能说其他,冰原的天灾无非就是那几种,以移动军舰和移动堡垒的坚固程度,不至于会被一碰即碎。
真正让米哈伊尔感到烦躁的是。
“将军阁下,在西北方向二十公里的位置,发现一支正在高速移动的邪魔军团,根据推测数量应该接近一千,推测将在十分钟后与我方左翼的部队发生碰撞。”
“立刻进行炮击拦截,把探测范围扩大到五十公里,让无人机过去进行炮击引导,就算被击坠也不要紧......”
轰隆————!
米哈伊尔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雷鸣声,在天气极端的冰原,打雷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情。
风开始变大了。
副官的声音再次在米哈伊尔耳边响起。
“不行,将军阁下,斯拉瓦主任警告我们,如果我们继续停留在这里,在发生战斗之前,我们就会首先损失三成的军舰,极端天气肯定会大大影响士兵们的作战能力。”
“*乌萨斯粗口*这种事情不用他说老子也知道!”
但是,他们真的能退吗?
不说后边的大部队,就算是那些零散的邪魔军团,如果没有他们这么一个显眼的靶子立在这里,一旦它们闯进乌萨斯的国境,对于乌萨斯来说依旧是一个大麻烦。
甚至邪魔的存在因此曝光,就算后续的援军到来,需要面对的,也将会是更加强大的存在。
所以,他们不能退!
冰冷的寒风刮在身上就像刀子一样,即使熊人那一身厚实的脂肪和皮毛,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低温下长时间的活动。
天空中的乌云越堆越厚,一层叠一层,乌萨斯北境的二月本应该是春天,万物复苏的时节。
但是在天灾的影响下,气温一瞬间骤降了数十度,就连令杯盏上的酒水,都多了一层薄薄的薄冰。
“满酹杯中物,天下共余愁!”
令高举酒杯,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你要是不出手,那我可要出手了。”
无论是乌萨斯人还是炎国人,在令的眼中,都是一些凡人。
因为天灾的原因,乌萨斯的将士们已经开始乱了,只是有着移动军舰和移动堡垒的庇佑,一点点小骚乱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但是继续这样下,令可就没有办法保证了。
“何必着急?”
熟悉的声音在令耳旁响起,这两个月里,这个声音她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天灾还没有到来,我总不可能主动找上去吧?再说了,你不是还欠缺了点攻击的手段,再送一场天灾入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