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时臣有些困惑的询问道,毕竟按照这几天的相处,他眼前的这位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唯吾独尊”的性格,就连平日里的谈话也总是充斥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现在,吉尔伽美什在与他的交流中虽然依旧带着高傲的意味,可却更像是王与臣子间的对话,而非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暴君。
“哦?就算是无趣如你也能看得出来吗?的确,因为意外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本王现在的心情确实很好。
“所以欢呼起来吧,时臣。本王决定在这场游戏中稍微认真一些,若你表现得好一点的话,本王也不介意到时将圣杯这种无用之物奖励给你。”
吉尔伽美什勾起嘴角,看着面前这个总是极力维持着优雅姿态,对自己表面上充斥着恭敬,实则心含私欲的男人,在这个瞬间流露出的惊诧模样,不禁觉得对方作为小丑倒也算是合格了一些。
“......这可真是诚惶诚恐。那么,为了庆祝您的威光即将照拂接下来的圣杯战争,还请允许我先替您准备一些上好的佳酿。”
挥了挥手示意远坂时臣退下,对于对方又有意压抑着喜悦继续维持恭敬的模样,吉尔伽美什又感到了些许的无趣。
而等到远坂时臣离开工房前去酒窖后,吉尔伽美什原本也打算先前往客厅,好好思索一下那个伪装成Lancer的神秘少年身上的神性气息的由来,但这一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道。
“说起来,你也应该看到了今夜所发生的一切了吧,绮礼?”
王者那带着些许愉悦意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直到数秒后,留声机中才传来了言峰绮礼那低沉的声音。
——[......是的,英雄王阁下。]
“那么,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您指什么?]
“呵,装傻这种事本王在今晚已经看到了一个蹩脚的演员,所以还是省省吧。老实面对自己内心的想法,可不是什么错误。”
面对着吉尔伽美什那似乎含有某种诱导意味的话语,今夜一直在暗处侦查着情况的言峰绮礼在沉默了一会后,才继续开口道。
——[“圣枪”朗基努斯吗......若那一位的话语属实,其真身便是圣朗基努斯阁下。如此一来,教会在今夜之后,恐怕并无法再站在中立的立场上。而我个人,也应该无法再协助吾师了......]
“就只有这些吗?”
——[......当然,若是可以的话,我想要同那位阁下见一面。若其真的是受到“圣子”感召而忏悔得悟的圣人的话,想必也能给予我一直所追求着的答案。]
“那样的话,就直接去做吧。以那小子的性格,说不准还真能给你别的答案。”
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带着愉悦的弧度,内心空虚不知世间情感的空洞之人,与性情纯洁灵魂无暇的真挚之人。
这两者相遇之后会产生怎样的反应......是前者直接被后者感化,还是前者在与后者接触之后对自身内心的空虚产生绝望,泛起更为污浊的花朵......
不论是哪种可能,都比他原先想要给予言峰绮礼的回答有趣多了。
“就当做是你以假面之姿拜见本王的‘惩戒’,就让本王看看你要如何面对此等精神流离之人吧。”
眼中稍微多了些许期待,但笑意还未完全浮现,吉尔伽美什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皱眉轻嗅了一下空气,略有厌烦与疑惑。
“虽说这个时代也有着其可爱之处,但果然......这座城市的空气充斥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气味。到底是从哪里飘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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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 第123章024:如果在这里说谎的话,作为人类的生涯就结束了
银色的月光穿过透明的天穹静静的洒在繁花绿叶上,似是替其涂上了一层白霜。
通过术式调节好了温度的暖人[植物园]内,立香和玛修还有埃尔梅罗二世,三人互相背对着围成一圈坐在地上,而几人的周围铺满了各式各样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的纸张。
只要他们一踏出某个特定的区域,这些纸张就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将他们瞬间制服。
然而让立香和玛修感到瑟瑟发抖的,倒不是布置在周围的那些术式,而是此刻正站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一方石桌前,那个轻哼着欢快小调,身穿翠绿洋装的少女。
——剁!
手中的刀刃毫不迟疑的斩下了一只鸽子的头颅,溅起大量的鲜血。
同样的动作仿佛已经做过了成百上千次,面对着这样的血腥画面,爱歌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发生过变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甚至连眼睛也未曾眨过。
利用相同的手法又处理掉了两只鸽子,在榨取了三只鸽子体内的鲜血,又往那腥红粘稠的液体中加入了一些特殊的草药后,爱歌一边用魔力调节着鸽子血液的变化,一边轻声的吟诵着咒文,很快她便将那近乎一小盆的血液压缩成了一试管的份量。
黑魔术吗?而且还是偏向诅咒系的......不过,这处理的手法与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又是一个天生就被魔道眷顾着的天才吗......
和旁边那两名少女的畏惧有所不同的是,埃尔梅罗二世就像是犯了职业病一样,不由自主的开始观察起爱歌的施术手法,内心有些吃惊。
不过还没等他判断出来爱歌正在准备的黑魔术到底有什么效果,少女就已经踩着轻灵的步伐,来到了他们三人的面前。
“虽然时间旅行者这种说法很有趣,而且你们的身份好像也挺神秘的样子。但如果你们是看那孩子的性格比较好说话,就打算欺骗他的话,我可不是不会原谅你们的哦。
“所以,就当做是预防的小手段,在你们的身上稍微加一点小东西吧。”
唇角勾勒着浅浅的弧度,爱歌顺手采下一小截枝叶,以枝叶作笔鸽子血为墨,自动的忽视了立香和玛修脸上强烈的抗拒之色与疯狂摇头的动作,轻轻的在两人的额头上写下了咒文。
之后才像是想起了还有一个人,爱歌又嫌弃似的随手在埃尔梅罗二世的脸上涂画了几笔,这才直起身来,看着几人皮肤上的血色文字渐渐消散不见,满意的点了点头。
本以为自己等人是要被种下即死或者某种会带来痛苦的诅咒,立香在感受到那枝叶在自己额头上划来划去的触感后,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屏住了呼吸,脑中一瞬间都开始浮现了走马灯的幻象。
但等对方的动作结束又过了几秒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毫无反应,立香不禁重新缓缓睁开双眼,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身旁同样不解的玛修,最后只能将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爱歌。
难道说,刚刚其实只是在吓唬我们......
“并不是玩笑哦,诅咒确实是已经完成了。但因为不想让那孩子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所以就将诅咒的内容换成了‘如果你们对怜说谎的话,就会在三天之后变成马达加斯加彩蛙’。”
就好像在简单的说着“你好”一样,爱歌一边微笑着,如同是看穿了立香的想法,口中吐露着恐怖的话语。
而末了,她又有些烦恼似的,微微侧着头,手指轻点唇瓣,纤巧的眉毛轻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