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是什么让伟大的索隆王在此等待。”布利安猛地回头，他的双眼如同锐利的鹰眸，尖利寒冷，他死死盯着对方，“醒醒吧！诸位大人！我的主人之所以没有立即下令攻城，只是因为怜悯无辜者的鲜血，弥林的鲜血已经留得足够多，他不希望渊凯的砖石再被鲜血染红！”

贤主们开始沉默，良久才用干涩的声音说道：“我们需要时间商议。”

“合理的要求。”布利安说道，“但请尽快，日落之前告知我主你们的答复。”

贤主所谓的商议只是最后的挣扎手段，他们召集守卫队的贵族首领和佣兵团头子，然而询问派出的信使，“自由城邦的联军何时能赶到？”

信使回答：“总督们回应已经加快速度组建联军，但联军最快也需要三天时间才能赶到。”

“渊凯可等不了他们三天！”贤主们脸色难看相互议论，然后又询问另一个使者，“高贵的特庇斯·葛·莫利威斯安阁下，请问您出使的那位贪婪的奥戈卡奥如何答复我们？”

特庇斯·葛·莫利威斯安有着纯正的吉斯人血统，他年纪虽已老迈，但老眼并未昏花，头发向上梳起，形成尖角的形状，就像一只努力表现自己的老跳蚤。

“奥戈卡奥收下了我们的礼物，他暴跳如雷表示要把那个亵渎多斯拉克传统的假冒卡奥头颅割下。”

然而还不等贤主们表示高兴，就听特庇斯·葛·莫利威斯安继续说道：“但是必须强大的奥戈卡奥先解决卑劣的卓耿卡奥，他们正在打仗。”

贤主们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再次彼此讨论起来，这次他们讨论的时间很久，过了一会儿又争吵相互指责，不过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日落，他们表情更加急切起来。

最终，他们达成了共识。

“文明总是屈服于野蛮，但正义总会到来。为了古老而尊贵的吉斯血统能够流传下去，我们唯有暂时向那个暴君屈膝。”

一名贤主这样说道，得到其他贤主一致点头认同。

他们虽然投降，但只是屈服武力，鹰身女妖之子对于血脉正统的维护，永远也不会变化。

第25章 挑战

“懦夫！”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贤主们侧目。

是次子团的团长梅罗，他是个布拉佛斯人，淡绿色眼睛，茂密的红金胡子几乎垂到腰际，因为十分高大自称外号“泰坦私生子”。

“只是几句恫吓就让你们乖乖交出城邦！”他指责对面。

贤主们面面相觑，由格拉兹旦出面说：“请放心阁下，贤主答应的金马克一枚都不会少。”

“当然。”梅罗高声宣布，“金马克是次子团应得的报酬，但我们还有笔账要和那个叫做索隆的家伙清算！”

格拉兹旦记起次子团和那个暴君之间的恩怨。

不久前，次子团有一支在多斯拉克大草原上劫掠拉扎林人的队伍被对方率领部下攻击，佣兵团死伤惨重，而当时投降侥幸未死的佣兵全部成为拉扎林士兵练习弓弩的对象。

经此一役次子团几乎支离破碎，是团长梅罗拿出大部分储蓄招募人员，这才保证次子团的存在。

这样的认识让格拉兹旦感到麻烦，他皱了皱眉，说：“我们用金马克和性~奴雇佣你们是为我们作战，而现在我们不需要你们作战，阁下，请不要做无谓之事。”

“无谓之事。”梅罗呸的一口唾沫屠宰地上，他的性格和外表一样粗鲁，“我的弟兄们可不像我一样容易满足，听说九大自由贸易城邦把那个家伙的脑袋开了个天价，弟兄们都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

“那也要能拿到他的脑袋。”

“只需要坚守三天，各位大人。”梅罗咧嘴大笑，“驻城而守，你们不会连三天时间都没有信心吧！等九大自由城邦的联军到来，对方就像是里斯妓院里的婊子，任我们玩耍。”

“但是弥林只守了两个小时，它的城墙比阿斯塔波和渊凯加起来还要高大！即使如此，也不能抵挡那个男人的脚步！”

“谁知道真实情况到底如何？也许是伟主们昏了脑袋自己打开城门，传闻中那个男人还有三个脑袋，七条手臂，但我的眼睛告诉我，对方只是一个装腔作势的骗子！”

“不管他是不是骗子，但他手下有一万七千人的军队，每个人吐口唾沫都足以淹没我们啦。”格拉兹旦已经开始感到不耐烦，他在想是否叫卫兵驱逐这个家伙。

“但他们的统帅只是一个骗过所有人的骗子。”梅罗不屑的冷笑，“雄伟的泰坦私生子会向世人证明这一点，也许那个骗子露馅儿后对方会自己打起来。哈！多斯拉克人和拉扎林人组成的军队，野马怎会容忍绵羊在身边。”

说罢，梅罗无视格拉兹旦难看的脸色，哈哈大笑着离开。

格拉兹旦感觉一阵牙酸，然而梅罗的话还是让他升起一丝异样想法，他转头望向暴鸦佣兵团的方向，询问对方，“各位，你们是否同样的想法？”

暴鸦团的团长有三个人，普兰达·纳·纪森是粗壮的吉斯人，一张宽脸，黑发已渐变灰；光头萨洛有道弯弯曲曲的疤痕，横跨在那魁尔斯人特有的白皙脸颊上；达里奥·纳·哈里斯相貌英俊，他唇边的胡子理成三支，染上蓝色，跟眼睛和垂至颈项的卷发颜色一致。

普兰达·纳·纪森说：“次子团收下了贤主的金马克，就会为渊凯而战。”

光头萨洛接着说：“但既然贤主们已经决定放弃，次子团便不会白白流血，不过收下的金马克绝对不会退还。”

达里奥·纳·哈里斯白皙的俊脸笑了笑，一颗金牙在口中闪烁，他用夸张的语调最后说道：“次子团虽然也对那位卡奥的脑袋很感兴趣，但既然梅罗团长领先一步，只能将这机会遗憾相让。”

“狡猾的佣兵！”格拉兹旦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表面上他点了点头，“很好！”他说。

“拿上你们的金子，佣兵，你们可以离开。当然，作为投降的代价，那一位答应保证我们所有人的安全，你们同样可以选择留下。”

达里奥看了看两位同伴，然后回答，“我们选择留下。”

……

傍晚的时候，渊凯的贤主们如期递上降书。

“意外？”布利安脸色奇怪，说，“次子团的‘泰坦私生子’梅罗，他想要挑战我的主人？”

“我们已经劝说过他了，我的朋友。”格拉兹旦尽量撇清和渊凯一方的关系，“但他因为和贵方先前的仇怨，执意作出不智之举。”

对于此，布利安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怪你，阁下。若人执意想死，又有什么人能拦住呢？”

城墙下面，梅罗骑跨一匹黑色骏马，他穿着深色的内衬，外面罩一件银色的锁子甲，包裹他庞大的身躯，武器是两把双手巨剑，当他舞动的时候能将地面的尘沙刮起。

他骑着马在平坦的原野上来回驰骋，叫嚣着向对面军队的统帅提出挑战。

次子团的佣兵用手里的刀枪敲打盾牌，为他们的团长助威喝彩。

无垢者的灰虫子和多斯拉克人多罗相继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