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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有某种探寻之意,吴风亦缓缓摇头,“我晓得你在想什么,但本人并非什么劳子的当代邪帝。”

婠婠眼眸中光芒闪烁了一下,旋即大大方方走上前,搂住吴风的左手手臂,如气如兰说道:“祝师将在一周后来到洛阳,届时将亲自会见风尊。”

“哦,看来令师已经做出了决定。”

婠婠轻叹一声,美目凄迷的出神道:“祝师已经失去争雄之心,那日的四人乃是阴葵派内最为支持祝师的高手,如今四人尽没,祝师虽然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但还是被圣门各派发现端倪,祝师花费二十年心血方才达成的局势一朝崩溃,圣门现在已处于四分五裂的边缘。”

吴风丝毫没有作为罪魁祸首的自觉,淡然说道:“只要令师真心实意和本人合作,些许的反噬反手便可镇压。”

婠婠娇笑一声,“风尊可不要小看祝师的手段,圣门内部的纷争更不适合一个并非圣门之人插手。风尊想要圣门全力改换支持寇仲那个小子,只需答应一个条件。”

吴风心知此女早已得到祝玉妍面授机宜,倒也不甚奇怪,耸耸肩道:“说出你们的条件。”

婠婠轻轻踮起脚尖,凑到吴风耳边轻轻说道:“祝师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得到杨公宝库中的邪帝舍利,一日得到邪帝舍利,祝师便一日发动圣门全部力量支持寇仲夺取天下。当然,在此之前,我们亦将提供有限度的支持以及保证不再追杀那两个屡次坏了圣门好事的小子。”

吴风嘴角溢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成交。”

两人击掌为誓。

达成交易后,婠婠亦松开吴风的臂弯,白皙赤足踏在院内修建整齐的草地之上,忽然回眸一笑,“还有两个消息,是婠婠自己送给风尊的。一个是你的那两个小弟不久前刚大破四大寇,却又因此和李密结仇,如今很可能已来到洛阳;另一个则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昨日已将和氏璧安全护送至静念禅院,由佛门高手看管保护。”

吴风闻言深深地看了婠婠一眼,他自然知晓对方这是祸水东引之计,以魔门和慈航静斋的对立态度,他们怕是巴不得他和白道高手对上。

不过她有一点没有猜错,以吴风的性格,又岂会容忍和氏璧留在那群秃瓢的手中。

他已作出决定。

婠婠忽然娇嗔一句,“风尊还要看婠儿到什么时候,婠儿要换衣服哩。”

吴风哑然失笑,推门离开。

第28章 门阀作风

车轮马蹄和地面接触交杂而成的声音从楼下响起,吴风盘膝而坐的身体缓缓从床垫上方一尺处落下。

站起身推开窗户,楼外细雨绵绵,将整个洛河两岸都陷入白茫茫的一片,清晨时分杂夹着水雾的空气涌入屋内,一片烟雨迷蒙的美妙景象。

吴风感觉今日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走下楼,大堂里闹哄哄一片,此处是洛阳最好的酒楼之一,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更有不少带着兵器的江湖中人,一看便知实力不俗。

吴风寻一角落坐下,伙计递上香茗茶点后快速离开,酒楼茶馆都是城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只需稍许留意,便能收获不少有用的信息。

就像是坐在吴风左首三桌几名气度不凡的男子,坐在一块纵论天下大势,亦有几分独到见解。

“杜伏威已取竟陵,不日即沿水北上,襄阳将成为江淮军下一个目标。”

“杜伏威老辣狠绝,不过此人有一个致命缺陷,就是和其辅公佑面和心不和,更兼其在攻打竟陵一役损失惨重,若是顺势还好,一旦逆势江淮军必生变故。”

“那依兄台之见如今天下最有希望成为最后赢家的会是谁?”

“亦我看瓦岗寨的李密大有可能掌握天下,不久前瓦岗大军刚败宇文化及,声势大振,不过现在在他前面有一个最大的障碍,就是我等脚下的这座洛阳城,一日不破洛阳他就一日江山无望,此次其率兵伐洛,必将有一番好战。”

“可别忘了还有关中李阀,李密和王世充不管谁胜谁负,都必须以疲兵之师面对李阀精兵强将。”

“不错!纵观当今天下大势,论威望,无人能及李密。可是若论形势,则以李家父子占优,此乃坐山观虎斗之局。”

“兄台见解果然独到。唉,学得屠龙术,卖于帝王家。也不知究竟谁是天下明主,且看此次洛阳风云,谁会是和氏璧的真命之主。”

这几人谈吐不俗,此来洛阳未必不是抱着投机心理,事实上这样的人才绝对不少,江湖、朝堂亦有不少人密切观望此次盛事的结局。

从他们的交谈便可听出,和氏璧的作用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巨大,更是民心所向的象征,谁能得到此物,便可算是得到三分天下。

是以这段时间围绕着这块稀世奇珍,洛阳城内各方势力云集,暗潮汹涌,各种阴谋诡计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吴风刚一步出酒楼大门,一辆马车等待多时的马车便已驶至,驾车的大汉下车施礼道:“风尊阁下,我家主人有请。”

吴风知道自己的行踪瞒不过有心人,闻言淡淡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那大汉不敢怠慢,连忙说道:“我家主人乃独孤阀独孤统领。”

独孤峰,吴风眉头一挑,竟是此人第一个出头找他。

他和独孤阀素无交情,也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念一转已经登上马车,“走吧。”

那大汉身手不差,操使马车更有一套手法,一路上平稳穿过洛阳城大街小巷,又驶入官道,片刻后来到一座豪华气派的府邸前。

马车毫不停留,径自穿过大门,来到府邸后面的花园之上,驾车大汉这才毕恭毕敬请下吴风,低声说了一句,“家主就在前面庭院恭候吴爷大驾。”

庭院前是一条碎石小径,蒙蒙细雨中吴风踏足而行,亭中早有两人等待其中。

其中一人背对吴风负手站立,似在观看园中雨景,但看他挺拔的身材和恢弘气概,便知此人定是个意志坚定兼且自负骄傲的人。

许是听到吴风的脚步,此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英俊坚忍的脸庞,他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岁,却又拥有四五十岁之辈的沉稳和风霜,高挺的鹰钩鼻和锐利的眼神给人予极其深刻的印象。

吴风看到此人的一瞬间便猜到他就是独孤峰。

除了独孤峰外,尚有一人坐在亭中,从两人的坐卧行止便可猜出此人的身份比独孤峰只高不低。

这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和寇仲徐子陵年纪仿佛,身穿淡黄色华服,脸色微微偏白,有一股弱不禁风的劲儿,虽然强装镇定,但吴风一眼看穿此人外强中干的本质。

“风尊阁下大驾光临,独孤峰荣幸之至,请坐。”

庭子中央两排石案面对面相隔,吴风坐在另外一侧,立刻有侍女奉上酒水香茗后躬身退下。

吴风望向座位上首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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