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2 / 2)

独孤凤俏脸微红低垂下头,忽然幽幽一叹,兴致不高说道:“多谢你的提醒,若是……若你空暇下来,待阀内安定下来,还请你到独孤堡一叙,祖母……我也十分愿意招待你。”

独孤凤说完,深深瞧了吴风一眼,似是将他的面庞刻入芳心深处,转身洒然而去,发辫高高扬起,一如她的内心般强大。

她的心思虽然已经十分明晰,但以她的骄傲性子,又岂会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更何况“神女有情,襄王无梦”,此人望向她的眸子里殊无爱意,她又岂会看不出来。

独孤凤在船舱走廊中碰到一道淡雅如仙的身影,两人互视一眼擦肩而过。

独孤凤离开后不久,一道身影推门而入,却是面色沉静的师妃暄。

“你来了。”吴风面朝窗外,淡淡说道。

“解堡主并未和静斋达成任何协议,还请风尊莫要误会。”师妃暄显是在门外听到只言片语,主动说道。

吴风转过身,来到师妃暄的身旁,在她娇躯微颤中伸手撩起垂在耳旁的一缕青丝,轻笑道:“在妃暄心中,莫非本人就是一个残忍好杀之人?”

师妃暄眸色复杂无比,微微抬起光洁如玉的面庞,红唇轻吐淡雅香气,“风尊实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对于弱者充斥着同情和怜悯心,对于异见者却心如铁石,强硬非常。”

吴风笑道:“那是因为普通百姓最为无辜,而王公贵族又有几人无罪,恶人自须恶人磨,本人只好负担起这项重要任务。”

师妃暄澄澈纯粹的双眸与其对视,眸波流转,这一刻的动人美态令人难舍移开目光,吴风眼中不由泛起欣赏之色,忽然垂下头,在此女的复杂难言目光中含住她的柔唇。

唇舌相接,良久唇分。

吴风轻抚师妃暄红霞微布的玉颊,柔软细腻的触感,令人浑然忘我,“原来妃暄也会害羞。”

师妃暄贝齿轻咬柔唇,幽幽说道:“那是因为你们将妃暄另一个身份看得太重。曾几何时,妃暄常望自己就像溪流内的坚石,水流虽每刻每分的从石上流过,只会令石子更光滑而不会留下半点痕迹,但人始终不是石,妃暄也会有人的感受。”

吴风击掌叹道:“正是因为仙子临凡,方才令人心动神迷,这天下又有几人神迷,几人脱离。”

师妃暄美丽的睫毛轻轻开合,“风尊是否对静斋有过误解,我门的最高心法,必须入世始能修得,非是闭门造车可成,凡世种种,不过虚妄,非是有意留之。”

吴风看了她一眼,悠然道:“妃暄所说,本人自然相信,而且若非如此,让妃暄这样的佳人一辈子待在深山老林中修炼直至老去,未免太过无趣了点。就如解晖,一辈子有一个倾心仰慕之人,却又胜过凡间无数。”

“可惜!可惜!他若只是心中仰慕倒也罢了,但若是因此而使得吴某的方针转变,却又十分不好。本人尚有一事还请妃暄为我传达给解晖,告诉他谨守蜀地的中立原则,否则莫怪本尊不看宋缺面子,亲自上门取他性命。”

后半句话,吴风蓦然回首,眸子里透射出冰冷冽骨的寒意。

师妃暄娇躯巨震,终是晓得眼前这个男人不受世间一切凡俗道德约束的性子,就如天上的神祇般随手执棋,根本不容旁人有丝毫异议。

“妃暄明白了……”

独孤阀的巨舶提前下放,只因一位尊贵的客人提前下船,而他们则需在师妃暄的陪同下继续前往独孤堡,拜会此地的主人解晖。

谁也想不到堂堂佛门大敌风尊,竟能够指使得了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只有尤楚红老辣弥奸瞧出几分门道,装作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

告别众人后,吴风独自走上前往成都的地界。

他此行的目的未有告诉一人,实际上这块巴蜀之地,有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在等待他的到来。

而当一个男人去见一个女人的时候,带上另一个女人,无疑是十分愚蠢的行为,是以趁着在江面偶遇独孤阀的情况下,将师妃暄支走,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吴风终于踏足大巴山内险象横生、名闻今古的栈道上。

这种盘山迂回而筑的人工险道,主要是在悬崖绝壁间开凿石孔,孔中嵌入梁,梁上再着木板而成。

人走在其上,一边是岩着凹凸的崖壁,一边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山风吹来,感觉上更是摇摇晃晃,立足不稳。胆子大的,也觉步步惊心;胆子小的,则是寸步难行。

古有诸葛亮六出岐山,姜维九伐中原,皆沿此道输遣兵员,可见入蜀出蜀之难,显示出此地独特的地理方位。

“蜀道难,难于山青天!”诗仙李白这个时代尚未出生,然而此类的感慨或许已不知多少遍在文人骚客的心中浮现过,可惜这样绝美的诗篇尚要百年后方才得以出世。

然而险峻之地必有胜景,鲜有人际探访过的地界更是拥有绝美的自然风景,而对于常人来说难逾登天的险地,对吴风而言不过是如履平地,尽可以纵览美景,酝酿即将会见佳人的深切渴望。

巴蜀古地,天府之国,难忘长情。

第112章 一份嫁妆

一日之后,吴风翻越山岭,来到一处宏伟俊秀的城池前。

一年成邑,二年成都,因有成都之名。

成都本城周长十二里,墙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两部份。太城在东,乃广七里;少城在西,不足五里。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城门口的士兵亦没有多少警戒的模样,吴风缴税进城,普一进入,他便感受到蜀人完全不同于中原战乱之地的繁荣奢靡,居住在此地的人们与世无争,自享和平。

长街之上张灯结彩,有些挂在店铺居所的宅门外,有些则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联群结队的提灯嬉闹,款式应有尽有,奇巧多姿,辉煌炫目。

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华衣丽服更充满异地风情,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溢满店铺林立的城门大道。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鞭炮声响不绝,处处青烟弥漫,充满节日的气氛

吴风恍然想起此时已近除夕,正是佳节将至,此地已有过节气氛,人人欢欣笑语,享受这除旧迎新的除夕佳节。

抬头望天,原本漆黑的夜晚被烟火的光芒照射得一片通亮,心中涌起一片亲切之感,周围一片热闹场景,而他却仿佛遗世独立身处另一边时空,静静享受这难得的安静时光。

吴风索性随着随肩摩踵接的人潮缓缓移动,他气质不凡,身材轩伟,不时有火辣大胆的羌族少女簇拥在他的身旁,秋波频送,轻歌曼舞邀请他结伴而行,却被一一微笑拒绝。

层楼复阁,立于两旁,无不张灯结彩,大开中门,任人赏乐。更有大户人家请来乐师优伶,表演助兴,欢欣靡曼,有种穷朝极夕,颠迷昏醉的不真实感觉。

在鼎沸炽热的佳节气氛中,忽有一物不知从何处掷来,吴风轻松地一把接着,原来是个绣花球,愕然瞧去,在灯火深处,只见一名女子立在对街一群烧鞭炮的小孩间,正透过脸纱紧盯着他。

纵使在这所有女孩都扮得像花蝴蝶般争妍斗丽的晚上,她又没露出俏脸玉容,但她优雅曼妙的身形,仍使她像鹤立鸡群般独特出众。

虽然被玉纱拦住面容,但她的眸子里分明透射出难以遏制的欣喜光芒,纱巾下宜喜宜嗔的完美香唇,她的嘴唇还做出说话的动作,虽没有声音,但吴风却从口型的开合,清楚地读到她在说“你终于来了”。

一队舞着长龙的舞者从长街中间挤过,锣鼓暄天,后排跟着一队提起灯笼的孩童,俱都欢声笑语,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人群散去,再回首时,佳人已经渺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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