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哑然的目光中,霜星蹭蹭走到爱国者面前!
然后她抬起手,一拳头……直接砸在了爱国者脸上!
这举动让猫耳大叔都尖叫出声了,当场冷汗直冒!
在恍惚中被女儿打脸的爱国者,脸上的头盔都碎了一角,恍然回神。
霜星才不管他什么反应,只愤恨的咬着牙:
“我不说话,你就一个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多话的!别只在这种时候摆出个老父亲态度啊你个糟老头子!!”
爱国者:“……霜星,我……”
霜星根本没理会爱国者的犹豫。
她冲上前,一拳拳打在爱国者的盔甲上,敲的拳头通红也不停:
“你这老家伙一直一直都这么顽固!什么时候才能听听别人的意见啊!什么整合运动,什么萨卡兹!你说这些谁懂啊!!”
“别人明明什么都没说,你凭什么就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给别人安排好了!父权主义的老混蛋!这全是你(乌萨斯粗口)的一厢情愿啊!”
霜星终于打累了,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她的体力本来就没恢复,靠止痛药强行让身体动起来,在激动过后更是大脑缺血,现在已经满头虚汗了。
罗真默默走上前,让她靠着自己的手臂。
霜星感激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就继续瞪着爱国者:
“先说好,我才不管整合运动怎么样,你们萨卡兹人怎么样!你是觉得自己能代表所有感染者,还是能代表全部萨卡兹人了?你觉得你干的每件事都能改变世界不成!”
“我告诉你,博卓卡斯替!你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伟大,你也只是个普通人!你能做的最伟大的事情,就是解放几个感染者矿场,救下一批本来该死的孩子而已!”
……爱国者没有回话,只静静听着霜星的话。
这大概是他们父女十几年来,第一次能这么交流。
霜星也是把憋了十几年的怨气全撒出来了,已经不留什么余地了。
她撑着罗真的身体,继续说着:
“我不知道你以前干了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你满脑子都是罪恶感,一直活在过去里。”
“以前的事情随便你,不关我事。但是整合运动,塔露拉……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你没资格把我的责任也一起拦下来!”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去见塔露拉!她还有没有的救,不是你能决定的!”
爱国者:“……”
被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爱国者,这次就不再反驳了。
诚然,爱国者几十年来一直沐浴着周围人的尊敬和崇拜。
无论是在乌萨斯当兵的时候,还是反叛成了游击队的时候,他周围都不缺少崇拜者。
所以,被女儿骂的这么惨……就算是霜星这平时就牙尖嘴利的丫头,对爱国者来说都是第一次。
在他沉默的这关头,在场一直沉默的最后一人也笑了:
“认命吧,博卓卡斯替。女儿长大了都会这样,我和你感同身受。”
一直没说话的赫拉格开口了。
他才是在场中和爱国者认识最久的人,也是身份立场最相近的人。
但他到刚才为止都一直只当个透明人没说话,因为他知道没必要。
到现在,所有人都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才轮到他出场。
赫拉格真就像个普通的老父亲,和爱国者这老朋友说道:
“你女儿说的没错。我们都是凡人,还都老了。我已经认命,现在只为了女儿而活。”
“那你呢,博卓卡斯替?寿命比我悠久许多的你,是否还活在英雄的梦里?你想活成全感染者的精神道标,以身殉道,却让女儿记恨你一辈子?”
“将军……”
爱国者,一一看过在场所有人。
自己过去敬爱的骏鹰将军,长大到能朝自己挥拳头的暴躁女儿。
小小的黑冠魔王,骗走自己女儿的白冠圣子。
以及最后,爱国者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已经跟了二十年的手下。
猫耳大叔旁观了这一切,到最后都坚定的站在爱国者身边。
爱国者叹了口气:“亨利,你老了……头发都白了。”
“是啊。”叫亨利的猫耳大叔笑道:
“我已经老了,再过几年就连盾牌都提不起来了。不过请放心,反正我也没有父母妻女。就算用爬的,我都会追随大尉您到最后。”
是吗……爱国者又长叹一声。
对寿命悠长的他来说,虽然最近几十年才因为矿石病的侵蚀而感到身体衰弱,但对别的种族来说,这已经是大半生的时间了。
他真的老了,也是时候该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