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己迟早有一天得还回去，否则不是太没面子了？

比如趁她什么时候放松警惕， 把她做过的事情原样奉还一遍之类的......蕾缪安和能天使应该都会很乐意协助，到时候和她们商量一下吧。

莫斯提马：“......我很期待哦，陛下?”

妖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有点小期待的舔舔嘴唇，蓝色的舌头绝对是蓝莓吃多了。

这总之先绕回正题来。

罗真之所以不带别人，只带莫斯提马来看这萨科塔主脑，就是知道她是能最理性分析这个秘密的人。

莫斯提马一手捻着下巴，小恶魔尾巴晃来晃去的，还故意蹭着罗真的腿：

“萨科塔的本质是机械种族......或者说是被机械控制着的种族？但这大家伙好像也不是那么万能的，没法控制每个萨科塔的具体思想，所以我现在还能说它的坏话呢。”

“这秘密不能公开，否则会出大事，这我能理解。但我不懂，既然萨科塔的戒律是实际存在的，它也确实有力量惩罚我们。那对堕天的萨科塔人，它为什么不是直接把我们的脑袋烧掉？还非要搞堕天这一手呢。”

罗真：“这很简单。因为这台主脑的使命虽然是延续萨科塔的种族存续，但并没有权限将萨科塔的生存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人类】不止是萨科塔，制造出它的人也没偏激到这个地步。”

罗真对这台主脑也有着莫名的熟悉感，有种好像看着自己许久不见的女儿似的惆怅。

虽然他自己是完全不记得，但按梅莉的说法，几万年前的自己，应该是到处支援过全人类的实验室的。

所以恐怕，大多数类似的远古文明产物，都有自己协助建立的成分。

这就让罗真对自己的本质更疑惑了：我到底是什么人？

真的是个单纯的天才，还是有什么更大的身世秘密？

在【尽力帮助人类文明延续】这点上耗尽心力的自己，实际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只是协助其他人的研究呢？

......但罗真也知道，自己现在思考这点破事，是肯定没用的。

过去虽然有了解的必要，但更重要的是未来。

所以，罗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莫斯提马，你想变回萨科塔吗？”

“......你说什么？”

莫斯提马这才真正的有惊讶到。

至今为止，靠着基因转录的能力，罗真可以在储存足量的基因库中随意切换，甚至也能暂时帮别人改变种族。

但唯一的例外，似乎就是萨卡兹。

靠着W和史尔特尔，以及后来的泥岩小姐的辛勤努力，罗真早就储存了足够的萨卡兹基因，多的都溢出来了。

但罗真就是没法成功转录成萨科塔，每次都卡在堕天的状态。

但罗真已经在史尔特尔身上试验过，他可以消除别人的萨卡兹基因。

所以问题并不出在萨卡兹基因本身，而是自己的身体和萨卡兹基因之间，恐怕还有什么限制。

所以嘛，罗真就想到了：

“这多半是这台主脑的限制。为了保证两个种族的文明，它在底层代码就强制锁死了双方的基因互通。偶然的意外就是塞茜莉亚这样，外表没有显现出萨卡兹特征的自然堕天使。”

“但反过来说，只要解开它的权限锁，我就能把你变回萨科塔。【堕天】这个概念本身就会不复存在。”

莫斯提马：“......还是算了吧。”

妖女甚至都没犹豫过，直接就笑着摇了摇头。

她对眼前这台运转着的宏伟主脑，没有任何念想。

只轻巧的勾住罗真的手臂，用的尾巴缠住他的腿：

“我已经习惯现在的身体了，事到如今也不想变回去。而且没有共感也挺好的，一个人清清爽爽，不用去理会别人的心情。我过得很开心，所以真的无所谓哦。”

“而且陛下~，你这明显是在试探我吧？如果现在解开堕天的戒律，会产生多大的乱子，你不可能不知道的。过去那些真正危险的堕天使，一个个都会变回萨科塔吧？而且触犯戒律的人也不会再被惩戒，那圣城的秩序就完蛋啦。”

罗真：“倒是也没那么夸张。只是解开堕天的基因锁而已，其他的戒律还是会照常运行，我也能够进行人为干涉......不过确实，在这种严格的律法下，依然会堕天的人，确实有真正的危险分子。”

就像薇尔丽芙对莫斯提马的提防一样，像她这样条理清楚明白的堕天使，当然是非常少见的。

大多数堕天使，特别是还活着、没被抓捕归案的堕天使，都非常危险。拉特兰会竭尽全力追捕她们。

但这样一来，就意味着莫斯提马终究不能再走上台前，再次成为那个万民仰慕的圣女了。

莫斯提马：“我无所谓，现在这样才更好。”

就算不用共感，莫斯提马都能清楚知道罗真在想什么。

她熟练的和罗真十指相扣，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

在这老夫老妻似的亲昵中，她满含笑意的眼睛依然清澈：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开心。我当然喜欢拉特兰，但也并没有多执着。我已经见过其他许多美好的地方，拉特兰对我来说也只是其中之一。”

“——而且最重要的是，圣女这个身份，对我已经没用了。毕竟连圣子都不留在圣城，那我要当这个圣女干嘛？和什么望夫石一样竭心尽力的管理国家，等待陛下归来吗？我才不要呢~。”

确实，这女人就是这种人啊......

但罗真笑归笑，也不觉得莫斯提马有她自己说的那么自私。

哪怕她堕天了，犯下大罪后还逃跑了，但她并没有断绝和拉特兰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