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也不知道这预防针能有多大作用,权当一些心里安慰了。
所以在和雅妮拉她们一起出城之后,罗真也颇为不好意思的和她说道:
“抱歉啊雅妮拉小姐,我只能做到这么多。结果我来了一趟,好像光是害你们不得不背井离乡了,真的非常抱歉。”
“——不不不!请千万不要这么说!”
这下子,就像是初次见面时候的情况反转一样,变成了雅妮拉很激动的握住罗真的手。
她激动的脸颊通红,双手紧紧握住罗真,努力动起笨拙的舌头:
“我、我非常感激罗真君的!本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整天只敢躲在教会里,连粮食都是爷爷帮忙筹备的......我这个教会负责人,根本没尽到过任何责任,光是被大家照顾着而已。”
“爸爸妈妈以前也一直教导我,要坚持做对的事。而且要努力让大家理解自己想法,不能放弃沟通。是我没能做到爸爸妈妈的嘱托......但罗真君给了我希望!真的是真的!!”
雅妮拉生怕罗真觉得她是在敷衍似的,真的是字面意思上拼了命的说着,都把罗真一路怼到路边石头上了。
在和白胡子老头一起安顿好感染者后,今后如果她想回来,依然能回到礁石城来。
并且罗真之后也打算继续跟进,在能和审判庭搭上线后,他必须要对他们摆烂的管理态度提出很多意见。
但那也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所有人,都是在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必须先顾好眼前。
在好不容易安抚下激动的雅妮拉后,两批人就该道别了。
罗真将自己藏着房车的位置告诉了白胡子,让他自由利用。
在分别前,白胡子也深深望着这个刚认识一天的萨科僢塔少年:
“罗真小子,你不是普通的萨科塔啊。我这辈子虽然没见过太多天使,但你大不一样。......我并不是拉特兰教的信徒,这样你也愿意帮我吗?”
罗真愉快的摇头:
“白胡子老爹,我说过了吧?我不只是拉特兰人,也是罗德岛的成员。而且就算只站在拉特兰的角度,我们的教义也从来没说过,只对信教的人提供帮助。”
“话说回来啊,本来这就是伊比利亚人擅自改信的,拉特兰是真的只感到麻烦。萨科塔生来就是信仰的一部分,我们并不信仰宗教,这点还希望你理解。”
生来就是信仰的一部分......白胡子的大手摸着下巴,仔细咀嚼这句复杂的说法,似懂非懂的。
但罗真是个值得信赖的好青年,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因此白胡子也不纠结了,只啪啪大手拍起罗真的背:
“好小子,我看好你。我已经派人把你的路线告诉了郁金香,她自会想办法找上你的。有事就尽管依赖她,我们所有人都会为你提供协助。”
“——但是,小子啊。”
说着说着,这身高超过两米的老蛮牛,突然很严峻的凑到罗真面前,一股强大的气势像是要把他揉碎似的。
这老牛恶狠狠的瞪着罗真,眼睛都有些发红:
“老子我看得出来,你小子绝对是个风流种。雅妮拉她还是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但你做的太好了,她估计已经忘不掉你了吧。”
“我先把话撂这儿了。如果将来发生了点什么,你们又见面了的话......但凡让我知道,你敢对不起雅妮拉,老子就把你的命根子烤来吃!”
这老蛮牛恶狠狠的一握拳,又老又粗的大手骨节嘎吱作响,像是能把空气都引爆似的,真是超吓人的。
对这相当宠孙女的老头子,罗真也只好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默默点头听话。
——
......另一时刻。
在罗真一行离开城市,数小时后。
有两位审判官,后脚就来到了礁石城。
这两位审判官一老一少,年长的是个糙汉子,还戴着个全覆盖的面具遮住了脸。
而年轻的那个就格外年轻,看着只是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少女,脸孔还明显带有少女的稚嫩。
他们皆配置着审判官的严肃制服,腰间别着伊比利亚风格的迅捷剑,以及比普通手铳要大一圈的手炮铳。
这都是审判官标配的武器,伊比利亚的每个审判官都是使用手炮的好手,这几乎是萨科塔人之外唯一能在实战中活用铳械的群体了。
而他们腰间的另一边,则挂着一盏随时随地都保持灯火的老式提灯,哪怕在白天都不会熄灭。
这提灯乍看之下颇为累赘,但对审判官来说,某种程度上要比作为武器的剑和铳更加重要。
那名年轻的白发黎博利少女审判官,在礁石城中了解了一圈情况后,就小跑着回到年长的大审判官身边:
“老师,我问清楚了!那些外来者竟然堂而皇之的在本地教会过了一夜,而且还自称什么拉特兰来的使者!这简直是胆大包天,完全不把我们审判庭放在眼里!我们快追上去,把他们捉拿归案——”
大审判官:“艾丽妮,噤声。”
对待又积极又兴奋,迫切的想要实现自己工作价值的年轻徒弟,年长的审判官马上用冰冷的态度,浇了她一头冷水。
艾丽妮感受到老师话语中严肃的态度,不由的马上闭上嘴,挺直腰板不再说话。
大审判官沉默了一会儿。
他望向周围家家门户紧闭,明确对他们这些审判官表现出恐惧态度的街道,内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语调不变的问道:
“你只需要收集情报,决定由我来下。按斥候回报,这些外来者中最少有两个萨科塔人。必须谨慎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