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听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以至于她后面都趁里面的人出来,才钻入其中,偷听各种对话,往往需要三到四个小时,确认这里没有自己想要的情报。
效率太低了。
“干脆一个个攻破,抓长老严刑逼问如何?”
火焰燃烧着木柴,碎蜂坐在旁边,手捧红薯轻轻吹气,开始向他们商量,用另一种更快的方法,寻找浦原他们的下落。
“不行。”
狛村左阵当即摇了摇狗头,眼眸满是坚毅道:“原本就是我们的失责,才让流魂街的居民被迫躲在那种狭窄的建筑物内寻求安稳,现在又要对他们用刑?
绝非正道所为。”
“啧。”碎蜂不太高兴,一双猫眼移向旁边的白石,问道:“你呢?这次行动你是最高指挥,难道就一点意见都没有?
我们已经空耗三天,再拖下去,不知道浦原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这么拷问别人,确实不太好,慢慢来吧。”
白石支持狛村左阵的想法。
二比一。
碎蜂一张巴掌脸变得阴沉,口中的烤红薯都变得不香了,感觉他们都在拖后腿,唯有自己一个人在努力完成任务。
白石看她表情不对劲,和狛村左阵对视一眼,他识趣地站起来道:“老夫去附近看看。”
“辛苦狛村队长了。”
白石目送他离开这里,起身绕到碎蜂旁边坐下。
她一言不发,默默移开座位。
“碎蜂,你别生气嘛。”
“我没生气,谁让你们那么正派,就我一个人是邪道。”
碎蜂反驳,小嘴抿起,显然是处于生气状态。
白石满脸正色道:“谁敢说你是邪道?我马上揍得他满地找牙。”
“呵呵,别说的我们很熟一样。”
碎蜂冷笑,手拨开红薯皮,低头咬一口。
白石故意挨着她的小肩膀,笑眯眯道:“我们不熟还能亲那么多次吗?”
碎蜂咽下红薯,反问道:“你知道我的本名吗?”
“……”
白石当然知道,又无法开口说,那样就要解释为什么会知道,“你的本名是什么?”
“不告诉你。”
碎蜂低头咬着红薯。
“别那么小气嘛~我都告诉你真名了。”
白石采取撒娇式追问,不断撞击那娇小的肩膀,晃来晃去,吃红薯都变得不方便。
碎蜂眉头微微皱起来,嫌弃地拉开一点距离,道:“蜂梢绫,这就是我的本名,碎蜂是祖母曾使用过的代号。”
“蜂梢绫,听起来比碎蜂要好听,为什么不用本名?”
“这是蜂家的习惯,参加邢军就要使用代号,不能加入邢军的人,就会被驱逐流放。”
话匣子一打开,碎蜂似是从火光瞥见过去的时光,眼眸有几分怀念道:“我是蜂家第九代,上面有五位兄长。
两人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牺牲,两人在第二次,一人在第六次。”
沉重的话题让气氛变得凝重,白石面上笑容消失,用手轻轻揽着她娇小的肩膀。
碎蜂瞄一眼肩膀的手,哼道:“你别误会,我对他们的死是伤心,但更感到羞耻,他们太无能,所以才会在任务中牺牲。”
“为洗刷蜂家的污名,我努力地修炼,在加入邢军的第七年,成为总括军团长直属的护卫军。”
火光在眸中飘摇,碎蜂还记得,那天去报到的心情,很紧张,紧张到连一丝表情都不敢在脸上显露。
她远远跪在门外。
树上有蝉在鸣叫,那个时候的天空无云,夜一随便靠在座位,用轻佻的语气,牵动着她的心。
此后,她跟随夜一战斗,暗杀违反法理的同胞,击杀虚。
在一次次战斗中,她没有畏惧,总是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要为她而死。
这样的信念直到那一天崩塌了,很突然,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留下来。
那个人从她的世界消失。
第二天,中央四十六室发布相关罪名,帮助被驱逐的浦原喜助逃亡,以及害怕事情败露而失踪。
那个她敬若神明的君主,彻底背叛她。
现在想想,大概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擅自将愿望投在那个人的身上,却忘记,那个人未必真的看重她。